“莫要在乎外人说些什么,为夫自是明白你这母亲当得并不容易。你莫要伤心,我晚些时候便把诃儿叫来好生教导。”
李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拍着齐氏的肩背。
“夫君若是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我便知足了。”
齐氏低着头闷声道。
“不知夫人可相中了哪家的小娘子?”
李轶不忍她伤心,连忙岔开了话题。
“原先,我看着萧太守家的二娘不错,『性』子温顺人又貌美。只可惜刚与诃儿提起,他就躲去了清河县。”
听闻萧家二娘萧婉儿自幼多病,怕是活不过双十年华。
若是与诃儿成了亲,虽说是能助力诃儿一时,但若是萧婉儿一个不甚早早便去了,看李诃还如何借助岳家的势。到时自己再运作一番,把一个克妻的名头安在他的头上。怕是周遭的官家娘子都不会再考虑他,即使他相貌非凡才学渊博那又如何?
“诃儿就是如此,虽是『性』子温和,却是有些傲骨。有些事情还需顺着他的意思来才行。”
李轶倒是颇为欣赏这『性』子有几分与自己相像的诃儿。
“妾身原也是这般想得,只是未曾想到诃儿原来早有意中人了。”
瞧着李轶得意的模样,齐氏心中不屑,面上却未曾带出半分。
“哦?不知是哪家女儿?”
李轶好奇,是哪家娘子竟入得了诃儿的眼。
“便是清河县中宋县丞家的大娘。两人原是在清河县中相识的,想是两人情浓,不忍分离。这宋家娘子便一路的从清河县追到了咱们庆阳府中。”
齐氏心中暗笑,老爷清高,最是看不得这种才子佳人私奔的戏码。
果然李轶闻得此言,眉『毛』一拧,心下暗忖,八品县丞虽是芝麻大小的官,但毕竟也是领着朝廷俸禄的朝廷官员。作为官家之女,行事竟如此胆大妄为,他拧着眉『毛』随口问道“此女如今住在何处?”
齐氏莞尔一笑“她如今住在城西王家。”
“城西王家?”
李轶眉头暗松,王家是庆阳府中世家之。若是结了此门亲戚倒也能助益诃儿些许。
诃儿如今在府中地位尴尬,他不是不知,但一边是贤妻一边是亲儿,若要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实属不易。只能一方稍稍吃些亏来,诃儿毕竟年幼,理应孝顺长辈。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是已他平时并不过多过问府中之事,只想着日后若是诃儿成亲,定为他寻一位背景强大的岳家,如此也算是补偿这些年,他所受的委屈。如今王家虽是势弱,但听闻与京中仍有联系,如此这门婚事倒也可行。
“这宋家娘子,虽说是大胆了些,但『性』子却是很柔和,心眼儿也好。样貌更是极好的。”
齐氏点到为止,钉子已钉在老爷心头,日后宋大娘表现的再好,先入为主的念头终是无法磨灭的。她笑着说起宋如是得好来。
“如此也罢,待诃儿回来便让他来我这里,我亲自与他说。”
李轶又恢复到了闲适的神情。
“还是我与他说吧,你最喜在孩子面前扮演严父,几个孩子瞧见你都是怵的。”
齐氏笑道。
“也罢”
,李轶知她是怕李诃跟自己见面会得了好处去,毕竟成亲所需的礼钱彩礼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为了宽齐氏的心,又笑道“衡儿在京中的职位,已筹谋的差不多了。”
齐氏登时双眼一亮,握紧李轶的手,一叠声道“竟如此之快,可说是什么职位没有,衡儿何时能上任?”
“是着作局的正字,品级虽是不高,但最是清贵。说是过了年,衡儿便能走马上任了。”
李轶瞧齐氏一副紧张模样,便细细给她解释。
“那不是才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