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无奈,只好让摄影师给她单独又拍了一张。
“照片收好,这可是侯婶特地交代的事。”
素馨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样的照片意义非凡。
素馨突然想起侯婶还交代过另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侯震的大伯。
三人回招待所提了两盒点心和两瓶罐头,这是出门前侯妈妈让带上的。他们按照纸上写的地址一路问,终于到了大伯家。
侯震敲门,等了很久,才等到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来开门。
侯震怔愣住了,不愧是亲兄弟,眼前这个男人和侯震去世的爸爸长得实在太像了。
“大伯好。”
一直怯生生的小雪先开口问了好。
“你们是?”
大伯一身中山装,下巴上有一撮白胡须,一副老学究的模样,皱着眉头,看上去无比严厉。
“我是侯震,这是我妹妹侯雪,我们是侯守白的孩子。我妈让我们来看看您。”
大伯侯知墨“哦”
了一声,招呼他们进来:“进来进来。”
侯震把东西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三人在沙发上坐定,侯知墨打量着他们:“来就来了,不用这么客气,多年没见面,都长这么大了。”
“我妈让我一定要带家乡的点心给您。”
侯知墨看着桌上的糕点和罐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你妈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侯知墨将东西拿到厨房,又走了过来:“以前侯震还来我这儿玩过,还记得不?”
侯震摇摇头。
侯知墨认为,穷亲戚无缘无故的上门,无非就是找他借钱或者求他办事,于是问道:“家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都挺好的。”
侯震坐如针毡,浑身不自在。
“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跟大伯说,我自己开了一家小饭馆,生活也勉强还过得去,能帮的都会帮的。”
这种场面话,侯知墨已经是驾轻就熟,甚至怎么敷衍的台词他都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
侯震自然是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憨憨地重复了一遍:“都挺好的。”
接下去两人好像没有话题了,都不说话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素馨环视四周,客厅墙的正中心挂着一副毛笔字,落款是侯知墨,一般文人都是在书房挂字画,能挂到客厅来的,那就一定是对自己的作品是相当有信心的。只要夸几句,应该就能让这尴尬无比的气氛稍微缓和一些吧。
“大伯您的字写得真好!”
素馨夸道。
侯知墨挑眉:“哦?怎么个好法?”
“您看,您写的这副海纳百川,用笔特别讲究,出入皆法,十分严谨,还很清新别致。”
素馨用了一些虚了吧唧的词往上堆。
侯知墨起了兴趣:“小丫头看得出我写得是什么字体吗?”
完了,装过头了。
素馨面露难色,她哪知道他写的什么字体,她摸着下巴,假装仔细欣赏,余光瞥向侯震,似乎在寻求帮助。
侯震绞尽脑汁往回倒着自己已经无比模糊的记忆,迫切地想帮素馨解围:“我听我爸说过,大伯擅长行书,堪称一绝,这是不是行书?”
侯知墨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素馨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她站起身,走近那副字,仿佛想要近距离欣赏一般:“大伯。您的字,在我看来,有古人的韵致,又有现代的简约,融古化今,开创的是您自己独有的风格特色,并不是某种特定的字体。”
“你这丫头,明明不懂,但还能把人夸到上天去,不简单不简单啊!”
侯知墨哈哈一笑,问道,“侯震,这是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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