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杰的卧房就有阳台,陈一宁进门就能看见床上摆放的骨灰盒。
谁家骨灰盒这么放啊喂!
随行的温照尘嘱咐道:“今晚你就睡床上,不许打地铺,不许熬夜玩手机,不许把世杰的骨灰盒挪走。”
听他这么说,陈一宁更加抑郁了。
温照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戒指,二话不说就抓起他的左手往无名指上套。
陈一宁:???
温照尘平静地解释:“这是用我弟弟的骨灰制成的钻戒,以后你就戴着这个。”
霎时间,一股恶寒从陈一宁的脚底板冲向了天灵盖。
温照尘按住他不断抖动抽搐的左手,柔声安慰:“不要害怕,你要是哪天真的死了,就可以安心去见我弟弟了。”
陈一宁:“……这是哪门子的安慰啊!”
该嘱咐的都嘱咐了,温照尘把他往床前一推,再无情地把房门锁死。
陈一宁往前瞅,那放着温世杰的骨灰盒,再往左瞧,温世杰和家人的合影映入眼帘,右边的画架更不得了,上面赫然放置着一副栩栩如生的素描画像!
画上的人不是他又会是谁?
陈一宁(撒贝宁吸氧。jpg):这房间我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躲到阳台上吹风,陈一宁颤颤巍巍地抽出一根烟,夹着烟含了半晌才猛然意识到他没找温照尘要打火机。
失策了。
他挪回房里,用目光扫视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温世杰的骨灰盒上。
等等……这盒子刚刚是这样放的吗?
陈一宁汗毛直竖,仔细回忆进门时所看到的屋内的情形,那骨灰盒分明贴着床头放置,怎么现在跑到了正中央?
「都烧成灰了还诈尸?不应该啊……」
陈一宁安慰自己,也许是他记错了,那盒子一直都在正中间。
「还是洗洗睡吧。」
陈一宁嘀嘀咕咕,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区区鬼怪,不足为惧。
鬼有什么好怕的,他身为一个深井冰,不能怕鬼。(bushi
为了壮胆,洗澡洗到一半,陈一宁开始唱起了歌。
“房子着火我拍照~人生乱套我睡觉~大难临头不知道~大不了我就上吊~”
“人生难免会经历坎坎坷坷~车到山前必有路~唯有快乐最难得~”
“真好,今天的小帅哥又活了一天。像我这么帅气的人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恼,这也许就是帅哥的命吧。”
陈一宁拍拍胸脯,对着镜子大夸特夸。
本来他这话也没打算说给谁听,但是下一秒一道愉悦的笑声就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好像有谁坐在浴室外等着他出来一样。
陈一宁脸都吓白了,难道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从浴室出来,陈一宁再次扫视屋内的摆件,没有任何异状,所有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上。
「肯定是我听错了。」
陈一宁不断安慰自己,擦干头发后爬上了床,把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挪到床的另一侧。
是谁三更半夜的要跟骨灰盒做床伴,原来是他啊。
陈一宁闭上眼,在心里默念:「只要胆子够大,鬼都能放产假。区区骨灰盒,不就是一堆骨头渣子和灰吗?身为一个靓仔不能说怕。」
他打算点着灯睡觉,还要把手机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
没有什么灵异事件是一首《好运来》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放国歌。他堂堂社会主义好男儿,岂能被鬼打倒?
听着《好运来》入睡,陈一宁安心了许多,就是才入梦没多久,就有人推醒了他。
“喂喂喂,还搁这睡呢?睡得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啊……几点了?”
陈一宁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支起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