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阮的恐惧被彻底驱散,看了眼她房间旁边的保姆房,怕惊动保姆起来照顾她,她放轻一切声音小心翼翼地躲过保姆房门上的感应装置。
这是继父为了照顾她特意安排的。
因为她不能说话,继父怕她晚上有什么事又不好意思叫人,就弄了这一套。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只是每次她半夜下楼,用不了多久保姆就会及时出现,她观察了一番后才现保姆门上有几个隐蔽的感应点。
成功地避开了感应器,奚阮舒了口气,扶着长长的扶手下楼。
刚下到半截,奚阮就看到昏暗一片的客厅正闪着明明灭灭的光,沙上有道黑黢黢的人影,手中正举着一支红酒杯,望着对面投影放映出来的画面。
沙上的人似乎也听到了楼梯上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是阮阮啊……”
白石韧看着奚阮,眸色柔和。
“是想吃东西了吗?”
白石韧猜测道,没等奚阮回应便又板着脸朝一旁的佣人吩咐“去,弄点小姐爱吃的过来。”
佣人转身去了厨房,白石韧拍了拍身旁的沙,尽可能将自己严肃的脸放松些,“阮阮过来坐吧,和我一起看看你妈妈。”
奚阮闭了闭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听话地坐到继父身边,抬头看向对面的大屏幕。
画面里的女人梳着精致的妆,一袭飘逸的仙衣,水袖长舞,跃动间轻灵如风。
她舞动在飘着云雾的辉煌殿堂之上,花雨满天,她莞尔一笑,自半空缓缓而落,仿若九天玄女。
这就是她的妈妈,曾经华国最顶级的古典舞女舞者——孟殊仪。
“听说阮阮最近没再跳舞了。”
白石韧开口道。
奚阮点点头。
自从上了寄宿的高中后她就很少练舞了,如今不住宿,她也没了兴致跳。
毕竟……从前陪着她跳舞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白石韧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你……不怪你妈妈吧?
当初她不让你走舞蹈这条路也是为了你好。
这条路太苦,你文化课成绩优异,她希望你可以过得更轻松一些,哪怕平凡一些也没关系,至少不要和她一样人到中年落得满身伤病。”
奚阮满是依恋地望着屏幕上的妈妈,缓缓摇头。
一开始她气愤过。当初她声带被毁后曾一度想和妈妈一样做个舞者,但后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无论从哪方面讲,她都不适合走那条路。
白石韧见她的神情便知她真心不怪,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顶,“你放心,叔叔会尽全力找到能治好你嗓子的高人。”
奚阮低着头,长睫一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佣人此时端来了准备好的吃食,白石韧立刻催促奚阮吃东西,看着她吃完上了楼。
——
第二天清晨,奚阮刚刚吃完早饭正喝果汁,家里突然来了客人。
得知是谁后,白父没有在意,只让大家继续该干嘛干嘛,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