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明正想破口大骂,忽听身后一声凄厉的大叫,阿祥踉跄着狂奔而来,不管不顾的跪倒在阿翠身旁放声大哭。
“她娘俩是我朋友的妻儿,”
魏永明瞪着马新贻咬牙怒道:“马大人因何不分青红皂白、肆意滥杀?做了总督便能如此草菅人命么?!”
马新贻隐隐察觉不太对劲,皱眉问袁保庆:“怎么回事?你不是说。。。”
“是啊,难道。。。”
袁保庆看看伏地痛哭的阿祥,又看看那男孩麦子,扭头冲身后招呼道:“你过来,认认这孩子。”
有人答应一声,分开人群挤到前面,正是当日陪同袁世凯的家仆。
“这孩子。。。”
家仆上上下下打量几遍,讪讪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看着不像一个人。”
“什么?!”
袁世凯脸色铁青,想要迁怒别人,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只好叉着腰喃喃自语:“怎么会不是呢?怎么可能不是呢?”
“别慌,先搞清楚再说。”
马新贻面沉似水,低头问麦子:“小孩儿,你是不是姓洪?”
麦子被母亲之死吓呆了,瘫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答道:“不是,我姓张。”
阿祥刚才大哭了一顿,情绪逐渐平复。听到麦子的话,他缓缓拧过身子瞅着他愣了片刻,小声问道:“姓张?你,你就是。。。麦子?”
“我是。”
麦子眨巴了两下眼睛。
“麦子!”
阿祥跪爬上前,伸手拍着胸口动容道:“我是爹,我是爹啊!”
麦子半张着嘴巴毫无反应。马新贻在一旁看的生疑,沉声问魏永明:“你说他们是父子,缘何孩子不认识爹?”
“这孩子刚生下来便与父亲离散,今日是头次相见。”
魏永明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开始盘算如何尽快让阿祥脱身。
“头次相见?”
马新贻淡淡笑道:“那么他二人尚且不识,你又怎敢断言?”
魏永明一时语塞,正不知该怎么反驳,却听袁保庆轻声说道:“大哥,他说的或许不假。”
二人同时一怔,见袁保庆直勾勾盯着阿祥,脸上似有喜色:“我见过此人,他就是曾家老三的随身仆从。”
马新贻神情一变,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带回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