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诀看着身侧的女子,微微皱着眉,嘟着嫣红的唇瓣,片刻后,眉目又舒展开来。
他慢慢收回视线,声音低沉:“你不让我纳妾,就是因为不想……”
楚诀想起她刚才说的词,重复道:“不想宫斗?”
“是啊!”
长孙神意想也不想的回答,说完就看到楚诀肉眼可见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挑眉看他:“你又怎么啦?”
“你真的能治好太妃?”
楚诀别过头,岔开话题。
说起这个……
长孙神意哼了一声:“我当然能治好。”
话落,又道:“但这种人,我是不会治好她的。”
楚诀挑眉:“为何?”
“她竟然骂我父亲。”
长孙神意不能忍:“给她开的药也就是治标不治本的,虽然我听你说了她和太后娘娘之间的纠葛,但后宫女人都是悲哀的,可是我不能接受她骂我的父亲。”
印象中,她的父亲虽然粗糙,可对她是极好的,要怪只能怪刘妣芙太会装了,让父亲一直以为她被照顾的很好。
楚诀掀开眼帘,看着面前女子气鼓鼓的模样,许久后,淡淡的转过头:“此话与我说说便罢了,你父亲乃是罪臣,亦是以通敌叛国之罪问斩……”
“你信吗?”
长孙神意打断楚诀的话,黝黑的眸子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你信吗?”
楚诀掀开眼帘,没有说话。
“就如同齐定王一般,他当年也是通敌叛国,但你相信他真的通敌叛国了吗?”
长孙神意扯开嘴角,嘲讽的道:“我不相信他真的通敌叛国了,即便是有确凿的证据又能怎么样?一个主动放弃了太子之位,放弃了皇帝之位的人,他定然是个心性洒脱之人,若不是当年西琉国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我想他一定会是个泛舟江上,笑看风花雪月之人。”
楚诀默然不语,只一双眸子安静而深邃的盯着长孙神意。
“可是成王败寇,齐定王顾念了兄弟情深,然而陛下却没有,他们母子一直视太后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他们坐上了这天下最高的位置,但他们依然害怕,甚至夜不能寐,而齐定王又是民之所向,自然是要找个借口除掉了。现在他们放心了,最大的威胁没有了,太后也意志消沉自愿隐居。这世间的万物,都是他们的了。”
长孙神意说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随后看向沉默的楚诀,“我以前养在深闺,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你那时候应该也有十五六岁了吧?你当时怎么想的?真觉得齐定王有错?”
她不信他看不出来。
楚诀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眼角眉梢,片刻后却是转过头,声音淡淡的:“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
“为什么?”
长孙神意不解,“难道你真的要去抓那什么齐羽军?我不觉得齐羽军有什么错,甚至我认为他们有骨气的很,虽然现在已经四散流离了。”
“妇人不得妄议朝政。”
楚诀说完,闭目养神,显然是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了。
长孙神意哼了一声,不谈就不谈,她还不想管呢!
只是父亲的仇,她一定会报的。
轿辇里不复方才的热闹,一直快要到王府,楚诀才睁开眼,问她:“太妃的病情,你早有准备?”
长孙神意眨了眨眼,她也不能说她遇到了五味子,是五味子给她的吧,这等玄学之事,楚诀定然是不会相信的。可她就是实打实穿越而来的,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玄学!
她清了清喉咙:“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若是今日没有准备,那二皇子肯定是要抓住你的小辫子了。”
话落,长孙神意凑到楚诀面前,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你准备怎么谢我?给多少银子?”
鼻尖又传来了那股特别的香气,楚诀敛起眉一言未的下了马车。
长孙神意见状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