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神意目光转动,落在孙太医的脸上,半晌后才道:“哦?真的是为尚书大人的母亲诊病吗?”
话音一落,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
“我们奉陛下之命也有错?”
“不是奉命有错,世子妃是问给谁诊病……”
“可尚书大人昨日嘱咐……”
“嘘……这件事莫要说了。”
“哎……”
……
众人言语,长孙神意皆听到了耳中,她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意,目光淡漠的转向孙太医身上,后者垂着头。
“孙太医为何不说话呀?”
长孙神意问
“这……”
孙太医踌躇:“老臣答应过尚书大人……”
“那就是说,昨日孙太医不是为尚书大人的母亲诊病咯?如此,众人岂不就是不忠不义之人吗?”
周太医上前一步,冷声道:“世子妃慎言!”
“我有哪里说的不对?”
长孙神意目光狠厉的看向周太医。
周太医却是挺直了腰身,冷哼了一声,“世子妃莫要欺人太甚,我周传里是因孙院正说您医术高明,今日才站在此处迎接您,甘心听您授课,可您一到竟然就说我等不忠不义,实在是欺人太甚。”
长孙神意嗤笑——
“陛下命孙太医上门为尚书大人的母亲诊脉,可有命你们几个也去?”
周太医闻言一愣,随后仰着头道:“虽然没有,但我们都是同朝为官,尚书大人母亲病症奇怪,我等一同前去商量对策有何不妥?”
“那你等诊脉后,为何不告知陛下,你们去尚书大人府上不是为他母亲看病?这难道不是不忠于君?”
周太医闻言,目光看向他处:“自然是尚书大人有难言之隐。”
“你们可曾想过,如今羌坞国就要进京,若是尚书大人勾结羌坞,你们此次是为羌坞国之人诊脉治病的后果?”
长孙神意冷嗤。
周太医哽住,众人嘈嘈切切,又一人上来说:“世子妃这就是有些夸大其词了,我们昨日,其实是去为尚书大人家的公子和其两个外孙女诊脉的,不是羌坞国之人。”
那人说完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说起来,尚书大人的两位外孙女,还是世子妃您的两位堂妹呢!”
长孙神意冷笑,怎么?想用这层关系堵住她的嘴?
做梦!
“是我堂妹又如何?你们可知,昨天你们几乎倾巢而出,我家中祖母,你们的老郡主突中风,遣人来请你们前去医治,你们的人竟然说太医院无人,若是我祖母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怎么面对为你们安邦定国的佘将军?这难道不是不义之举?”
你们会抬出关系,她难道不会?
佘将军不是你们的神吗?
现在怕不怕!
果然,长孙神意话音一落,孙太医一个趔趄:“什么?老王妃现下如何?”
长孙神意不说话,目光看向周太医。
只见周太医目光怔怔的,脸色马上就红了,“我不知道……”
见众人一片愧色,长孙神意也骂够了,她甩了甩衣袖:“为医者,须绝驰骛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如今你们为了尚书一家子,竟然公然抛弃别的病人!且不说尚书大人欺骗隐瞒你们病情,就算是真的,那也大可不必倾巢而出!”
孙太医愧疚的低下头:“世子妃说的是,只是……我等实在是没见过此等罕见之病,一时间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