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现在最好不要动。”
我侧头看向她。由加莉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窗帘阴影下的一侧,看见我醒过来后有点意外:“你的身体很虚弱,吊太久葡萄糖,没有力气是很正常的事情,请不要勉强自己。啊,队长的话,他今天有事恰好离开了,过去一个星期都是他在守着你。”
岳羽由加莉三言两语就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我顺从地躺回去:“这样啊。”
她低下头。
“您平安无事我真的很高兴,但我有一件事情,左思右想很久,无论如何也想问问您。”
“是几月修司的事情吧。”
她露出苦笑:“真是瞒不住您。几月理事长……不。几月修司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剪切了我父亲留下来的视频,误导我去做与父亲愿望截然相反的事情,罪大恶极。但是,您将他吞噬的行为对我来说太可怖了,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阴影一样。”
她点头:“是。您做出这样的行为,我很难把您当作同伴。”
“由加莉。”
我看着天花板,“我不是你的同伴。”
“……”
“这样说或许很伤你的心。但就算我觉醒了人格面具,我也没有加入你们的打算。并不是理念沖突或者是身份不一致的问题,而是因为我有自己必须要走的路。我的路和你们的路不一样。”
我说,“我身体里面流淌的一半力量都是来源于阴影,说我现在是个怪物也不为过。你们对我抱有警惕之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您说话真的很一针见血。”
她叹了口气,“我确实,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对待您了。”
“我能理解。我也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对立面,你不会手下留情。”
我陈述事实,“由加莉,你是个有主见并且能坚持主见的人,我很喜欢你这一点。”
由加莉点点头,不再说话。我也在安静地呼吸,慢慢恢複身体力气。她拉椅子坐了过来,覆盖上我的手,一股冰冷清凉的治愈力量传入我的体内。我说谢谢,她没有回答我。她只是安静又忧郁地注视着我,说:
“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在医院躺了两天之后身体才恢複正常,每天除了稍微运动複健外就是回複手机消息。这年头失蹤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前有理事长失蹤后发现患上无气力症,后有心理老师病重住院治疗,校园管理层混乱得一塌糊涂,也顾不上叫我回去上班。
这两天几乎认识的人都来探望过我,令我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那麽好的人缘。
结城理最近神出鬼没起来,有时候半夜我都能看见他坐在我病床前趴着睡觉,有时候大白天的也不见人影。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但是我抱着支持的态度。
出院那天也是周末,我回到家,发现公寓门前有一只蹲坐的黑猫。我心想怎麽这都找上门来了?看见我回家之后黑猫稍微让出了点位置让我开门,在我开门后更是非常自然、先我一步走进家门。
我把这个小入室抢劫犯拦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