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挟持着走向机场一个隐蔽的角落期间,她略偏过头语调轻松地问道。
“我不会杀你。”
布兰特近距离贴着她的肩头,一手故作亲昵地揽着她的小臂,持续冒着热汗的掌心实则牢牢地紧抓着枪,顶在她腰间片刻不敢放松。
“……我看出来了。”
苏栗掩饰住语气里隐含的遗憾意味,朝他握枪的手勾了勾下颌,“你的枪连保险栓都还没开,布兰特先生。”
“……”
他忍不住看着没有起到分毫作用的手枪直愣神,然后把手一收将枪揣回了腰带。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苏栗旋身背抵着前面,抱臂扬起下巴问道。
布兰特直对着她,还警惕地与她保持了几米的安全距离,端正了表情板着脸问道,“我想知道你之前到西伯利亚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事实上,我不认为“我”
是去找你的——苏栗虽然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不过她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不知道……?”
布兰特的脑中立即又浮现了另外一种可能——于是他逼近了她紧盯住她的双眼,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他认为她很可能失忆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他们初遇时她的表现等等无数难以理解的地方就通通能得到解释。
“我是莫洛。萨宾·莫洛。”
她咬字清晰地回答道。
诚然,苏栗料到了他此时心中酝酿的猜测。但为了能借他之手除掉自己、从而顺利的死回去,她就不能选择对自己有利的答案。
她又出言补充了一句,“来自法国的杀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还在一天前杀掉了你们的一个特工。”
——这是比尔告诉她的。
布兰特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在日光底下根根分明的睫毛随着心跳的频率微微抖动,一声不响地将目光锁定在她眼里。
他的脸绷得太紧,她无从探究他究竟有没有相信她的话、是不是准备将她当做危险的敌人加以铲除。
但他没让他等太久——
很快布兰特就回退半步,扯起了半边嘴角,不慌不忙神态自若地问道,“你会说法语吗?”
——根据他方才从她呼吸的频率和表情的希望变动推断,她在说谎。
她根本什么也没想起来。
于是他准备用这一个问题印证自己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