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午餐,她照旧去园子里剪一些花。南部相对温暖,所以依旧有许多花盛放。才剪了数朵,准备再多剪些,只听身后有急促地脚步声传了过来,小香的声音也响了起来:&ldo;夫人---&rdo;小香的语气似乎比平时要不自然。他听小香唤她靖琪小姐后极为不悦,或许是吩咐了下去,第二日开始,府邸的人全部就改了口。她依旧低头在剪,头也未抬,柔声道:&ldo;什么事?&rdo;小香皱了好一会眉头,看着她玲珑纤细地身型,支吾了一下才道:&ldo;司令夫人来了。&rdo;她手一顿,只觉得指尖有尖锐的刺痛传了过来,回过神才发觉是花刺如指了。十指连心,这痛自然要比别的痛要钻心的多了。进了客厅,只见蓝水婕身着一身绯红织锦的旗袍,正冷然地坐在正中的沙发上,脸上微微有些不耐,手里摘了茶几上花瓶里的一朵花,正一片一片地摘着鲜嫩的花瓣。她面前的地毯上,一片的花瓣,红的白的粉的,有种凄艳的狼迹。见了她进来,蓝水婕用涂满鲜红饱满指甲油的指尖,轻轻一弹,将手里的花朵弹落到了地毯上。转头高傲地朝候着伺候的众人吩咐道:&ldo;你们都下去吧。&rdo;小香等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应了声&ldo;是&rdo;,脚步却没有移动。靖琪明白小香是怕段旭磊责罚,便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她下去。小香这才朝众人挥了挥手,鱼贯而出。蓝水婕端坐在那里,似乎不以为意,嘴角朝上弯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道:&ldo;难得赫连小姐又到南边来做客,我这个主人还未尽地主之谊,还请见谅。&rdo;一句话将她不明不白的地位凸显了出来。她忽然有种难堪地悲哀。蓝水婕坐在那里,笑吟吟地道:&ldo;明日司令府邸有一个慈善募捐,希望赫连小姐拨冗来参加。&rdo;她抬了头,亦笑着回道:&ldo;真是要让司令夫人失望了,这几日我身体不好,明日的募捐我怕是去不了了,但这点心意,还请代为捐献。&rdo;一边说,一边将耳朵上的一副珍珠耳环和手上的一个玉镯子摘了下来,递给了她。蓝水婕坐在那里,自然是没有接,眼神盯着她,冷笑地道:&ldo;怎么?是不想呢?还是不敢呢?是怕人知道,南部段司令与a国开战,只是因为要得到你吗?而你堂堂地赫连小姐不过是他的一个情妇吗?&rdo;看来今日蓝水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存心来挑衅的。她淡淡地道:&ldo;段夫人,这种话说出去,你不怕让别人笑话吗?前段司令就是死在a国人手里的,南部从那时开始就与a国势不两立了。而我小小的一个赫连靖琪有何德何能,可以让段司令为我而战呢?&rdo;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艳丽妖娆地蓝水婕,继续道:&ldo;段夫人,我与他的事情,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多少也应该知晓一些。如果,我真想与你争的话,你还得我一声大姐。你信是不信?&rdo;蓝水婕的脸极僵硬,看不出什么表情。慢慢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视,嘴角笑意昂然:&ldo;不愧是北地的赫连大小姐,伶牙俐齿,无人能及。不过我今日来找你,募捐只是其中一事,另外还有一件是事情想第一个告诉你----&rdo;蓝水婕眼里仿佛有毒苗在跳动,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有股寒气沿着背部脊椎一路向上。只见蓝水婕娇艳如滴地红唇里,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ldo;我有他孩子了。&rdo;仿佛是根毒针,要cha入她的心脏。靖琪捏紧了自己的指尖,强迫自己扯出了一个笑容,清浅地道:&ldo;恭喜你了,段夫人。&rdo;蓝水婕大笑着而去。可笑容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却凝固了起来。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连一丝一分也没有。自己从来什么也不是。可她却傻的以为,婚后他就可以完全属于她了,以她的条件,他肯定会爱上她的。可是,她什么也落空了。她轻摸着肚子,里头确实是一个小生命,可是不是他的。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呢?连他也不可能。他就算对全世界的人说,他娶了她这些年,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可谁又能信呢?他那日让人把她架出医院后,就派了专列送回了南部。可她还是会担心他的伤势,变着法子的打听。可他呢?从北部回来,就把她也带回来了,日夜的放在身边。甚至连府邸也没有再回去过。这一座偏僻的度假别墅,成了南部新的权力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