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小时候,他们骗我,跟着他们学完本领,就能当大侠,一个现代社会的侠客,快意恩仇,除暴安良。结果现,他们骗我,法治社会,我拔剑,剑还没拔出来,对面就可能已经用钱把我砸的鼻青脸肿。如果我坚持拔剑,对面可能就找人给我挖坑埋我了。”
“我拜我师父,只是觉得,古代的东西很帅。我宁可和你长得不一样。”
王阿橘靠在已经停止的跑步机上面,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空流今天的这一套沙滩裤和花衬衣,“你上面的大佬真不靠谱,说我辅助你办点事,就可以改变我家的条件状况,改变我的人生。结果,你看把我前半辈子坑成什么样了…好啦,还说这个干嘛,别提旧账了,区区往事,怎可乱你我知己愁肠。”
“要好好工作,孝敬父母,以后相亲结婚,生个孩子,享天伦,这就是我们的后半生了,该放下的只是我小时候仗义疏狂的行侠梦想了。”
王空流自嘲的笑了笑,“你也一样昂,该相亲找对象了。”
“啊嘞,你咋知道我没找啊?这不是减着肥呢嘛,我先十月份送我干爹干妈走,然后踏踏实实相亲,过完后半辈子。”
“你减肥我也要减,所以事情都需要同步的命令真的是令人头痛。我知道我这一身肉是什么吗?那是提前养老的生活赋予我的惬意和快乐,你就这么狠心剥夺我的东西吗?”
王空流露出一副痛心疾的样子,“每天看着你的朋友圈更新,在怎么怎么健身,我就得咬牙爬起来,在健身器材上面摸爬滚打。”
“我想对过去的自己说声再见,但是人啊,活着又只为了一口气,所以,我又想对自己的过去划分界限。北边的那些人肯定会来找你的,毕竟你守着的那个地方,仅仅是那个名头,就可让那些上面的争破头了…金不换既然能来府城,就代表着,棋局开始了,不过他在调查一个和咱俩长得一样的家伙,听说挺能打的,张远差点被揍,被放过了。”
王阿橘打了个响指,走下跑步机,挥挥手示意王空流跟上自己的脚步,“不过,我本来就是一个老百姓,我也没有他们值得谋取的东西,我只是想为了一些自己失去的东西,泄心中的怒火而已…这个过河的卒子的任务,就由我开始吧。”
…
从府茂百货向东,便是府茂中心的写字楼,而此时,写字楼旁边的地下车库的入口,已经被警察们围上了,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男女老少,响应着互联网时代的趋势,每个人都高举着自己的手机,冲着地下车库拍摄着什么。
王阿橘和王空流并肩走着,没有停留,也没有询问这里生了什么。
“两位,不好奇吗?”
五官精致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两个人的并排位置,夜色下的微笑伴随着优雅和神秘的气质。
“想回家,没兴趣。”
王阿橘摇了摇头。
“我听说,从府茂中心上面有人坠楼了,直接砸穿了地下车库的顶棚,哎呀,好惨啊。”
男人说道,脸上的微笑没有递减,好像外界的事物与他自身的情绪毫无关系。
“怎么称呼?”
王空流眼镜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迟非晚,来自京城。我想找一下王凤游先生,只是没想到您们的长相一模一样,是双胞吗?那请问哪位是王凤游先生?”
迟非晚礼貌地向停下脚步的王阿橘和王空流,微微欠身。
“何事?”
王空流抢先搭话,扬了一下下巴,示意迟非晚和王阿橘一起到此时因为看热闹,几乎没有人的府茂广场的正中心。
“我对您的,不,是我们对您记录的某些到网上的故事很感兴趣。根据网上您在每章结尾的留言,您说这些故事是您几个朋友讲给您的,您只是转述者和记录者。”
迟非晚脸上的微笑如夜色般轻柔,“所以,最近和您一起健身的那个纹着牡丹的人,他和给您讲故事的人,是什么关系呢?”
“故事…”
王空流轻声说道,眼神望向了打起哈欠的王阿橘。
“讲述故事和表演戏剧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了,这要从我在梦里梦到的一座名为卡尔克萨的城市,开始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