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风起叶落,月明星稀的那一刻,伴随着草丛之中此起彼伏的虫鸣,无忧的理智被她的欲念一刀捅死抛尸小黑屋里。
她,勾住了礼琛的脖子,将蓄谋已久的吻送了上去。
柔软,温润,又生涩。
又像是……碎娃儿时第一次尝到糖的滋味,直教人脚底软,想要飘起来。
哪能想到,这理智还没咽气,突然睁开了眼睛,无忧立刻撤回身子,就此戛然而止。
“都让你闭嘴不要说了,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响,瞌睡都被你说跑了。”
无忧只觉脸上烧得慌,心下暗骂自己怎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果真是一喝酒就要闯祸,哪怕今夜是比着酒量来喝,却也还是着了这东西的道!
不应该啊,以前喝得再猛也没冒出过这等念头来呀?还是说曾经也如此做过只是酒醒之后忘了个干净?不不不、应当是从未有过的,方才的感受,实在是陌生又奇妙,似要教人成瘾一般。
礼琛从方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里回过神来,酒意消了大半去,又惊又喜,还没等得及说话,又被突然翻脸的无忧一顿抱怨。
心中有点微不足道的委屈,却也比不上他此刻的欣喜若狂,伸出双手捧住无忧的脑袋:“我还想说,那你可还会像方才那样来堵我的嘴?”
无忧别过眼睛不敢去看礼琛此刻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脸色:“……”
“嗯?怎么不理我了?你竟是这等不负责任之人吗?轻薄了我,此刻就要冷着我了?”
礼琛心想无忧现在肯定是在害羞闹别扭,但他偏不想让无忧逃避自己,巴巴地就将自己的脸往无忧的眼前送,任凭无忧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了个圈,都逃不开他那张俊脸。
无忧被逼得没法子,欲哭无泪,终于恼羞成怒:“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呀!我哪儿轻薄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轻薄你?无凭无据的莫要胡说,哼!”
“呱!”
突然从脚边传来一声蛙鸣,惊得理不直气却壮的无忧越觉得心虚。
无忧心想,这只蛙肯定是在跟礼琛说,它看见了,是无忧先动的嘴,它可以作证。
礼琛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深情款款道:“其实白日里我也想这样做的,结果你把脑袋埋我胸前去了,我这才控制自己作罢。”
“我很开心,因为你给的是我想要的。”
无忧觉得礼琛这能说会道甜言蜜语的嘴的确是抹了蜜的,只是这蜜怪的很,尝在嘴里是清酒的味道,流到心里,却又甜得很。
“成吧,我本只是想让你闭嘴来着,你既喜欢,也已经收下了,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罢了吧,你就当我喝醉酒,脑子里有根筋搭错了。”
无忧心想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她不可能睁着眼睛胡说八道,颠倒是非,索性干脆一些认了,扭扭捏捏的,反而更显得自己心里有鬼。
方才明明是……见着他喝醉的模样着实勾人,这才一时间起了色心,毕竟在百花楼时耳濡目染的,早就好奇与心仪之人这般亲近是何滋味儿了。
“那我此刻能否接着说完方才我想对无忧说的话呢?”
礼琛捧着无忧的手指轻轻在她柔滑的脸上蹭着,偶然指尖触及到无忧的耳珠,激起无忧一阵颤栗,手臂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无忧下意识地抱住胳膊:“那你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