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唯一的一床被子,都是惊蛰求着人要来的。
陆云丰一惊。
什么叫做去年都不曾有?
陆云丰环顾屋里,头一次将屋里看的这般清楚。
简陋的厉害,唯一的保暖之物,就只有一床被子,还已经有些发黄。
定然是府里的下人偷奸耍滑,偷了懒。
“那你也就该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为何这些下人都对你避之不及,不愿来你这处当差,还私吞你的东西。”
“为何婉儿却是下人爱戴的好主子,你可曾好好想想。”
陆云丰说的义正言辞,仿佛这一切都是陆云宁咎由自取。
她想?
如何想?
想候府如何偏疼陆云婉,想陆家兄弟如何将陆云婉当做掌中宝,捧着怕碎,含着怕化,想他们如何将她当做草芥,当做绊脚石?
“还有事吗?没有事,请出去。”
陆云宁眼睛都不眨一下,懒得看陆云丰。
多说无益。
对牛弹琴的蠢事,她不愿再做。
“婉儿生病了还念着你,你与我过去一道见见她,好让她安心。”
陆云丰说的理所当然,“婉儿一心念着你,可你是如何做的,当真是白眼狼一般,不知感恩,这次婉儿落水,是不是你。。。”
“是。”
“我就知道你。。。”
陆云丰怔在原地。
少女的声音沙哑,毫不犹豫的承认。
他还以为听错了,毕竟以往陆云宁做错事,可是从未承认过错误,这也是他最讨厌陆云宁的一点。
知错不改还固执不讨喜。
“婉儿落水是你故意推的。”
陆云丰又问了一遍。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直接定罪。
“是。”
陆云宁疲乏的闭上眼,浑身越发灼热,四肢百骸都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
“果然是你!你为何就是不知悔改,偏要如此歹毒行事,婉儿事事都念着你,你倒好,只想要置她于死地,你就这般容不下她?”
陆云丰怒道。
“是。”
陆云宁强打着精神,弯唇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只可惜,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