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二哥,一个肌大无脑的乐观之人。上辈子,6濯驾崩,装乖多年的北戎卷土重来,屡犯边疆,徐羌带兵平乱,把北戎赶走了,自己却也回不来了,随边疆的累累白骨长眠于黄沙之中。
旁人都说徐羌有勇无谋,折于北戎的诡计之下。徐善却清楚,徐羌是打跑了戎人,却死在了自己人的背刺之下。
一抬手,她把荷包丢向徐羌。
徐羌一把接住,定睛一看,人傻了。
“这……”
“我方才骗你的。”
徐善起身,“走吧,回府。”
马车上,徐羌连五十两都忘了,捧着荷包思考人生。
徐善也没在意那块五十两,她对金石不感兴。甬道两侧,熙熙攘攘,徐善半撩车帘,嬉笑声流水般传入。
“真是离谱,离大谱,寺庙里竟会出现这般荒唐之事!”
徐善眸光一动,细听是不是哪位美人的赤色鸳鸯肚兜挂到了狂徒的腰带上。
“那狂徒太不讲理,连崔九郎的一身外衫都不放过!可怜崔九郎,惨绿少年,立于山沟……”
徐善:“……”
好了,可以了,她知晓狂徒是哪位了。
6濯是个疯子,文雅清隽的皮囊下长了一颗随时癫的黑心。他做得出来这种荒唐事。
崔九真是不幸,上辈子遇到了捉婿的左翰林,这辈子又遇到她和6濯这对前世怨偶。今生可见注定无缘了,徐善并不打算再勾搭他,没这个必要,她今天算是看清了,6濯看到她就疯疯癫癫最后拂袖而去,分明是没有一点爱意的。
前世,他们在平王妃的赏花宴上相逢,6濯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装得宛如一个正常人,舞文弄墨,想跟徐善花前月下。哪里像现在,说不了三两句话就喊打喊杀!
最后又落荒而逃。
6濯,不行。
“都是些什么污言秽语。”
徐羌回神了,他把荷包一把子扣回腰间,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
拉下帘子,徐羌摸摸鼻子,“这下清静多了。”
徐善慢慢道:“掩耳盗铃。”
“咳。”
徐羌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小妹,你猜我今日经历什么稀奇事了!”
他变戏法一样取出来两颗平平无奇的墨黑小石子,然后把遇见高人的事激动地说了一遍。
“……说时迟那时快,高人手一甩,两颗石子顿时袭往鲍桧身下的大马上,惊得马差点摔了个大马趴——”
“啊,这个石子。”
念夏有些惊讶,“婢子也有一个。”
说着,她从荷包里取出一颗来。徐羌还不信,接过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喃喃道:“还真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