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躺在榻上,太医陆南书正在为我包扎。
这次放完血的伤口我感受不到疼痛。
我听到桃桃喋喋不休地问着陆南书,我脸色这么白,是不是要撑不下去了。
我是要死了么。
我分神去想,顾宴清说的后悔是这个意思?
他原来不是不知道我会痛啊,他只是不在乎。
我从桃桃嘴里又听到了影二的名字,她怪影二害周明嫣才害我至此。
「桃桃。」
我制止了她。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我不怪他。
「娘娘,我们逃吧。」
陆南书此时已经走了,是周明嫣宫里的人来叫的,听闻她已经醒了。
桃桃脸色比我还要难看,她孩子气地向我提议。
我摇了摇头。
我又能往哪儿逃呢,父亲说的对,这就是一个牢笼,进来了又哪那么容易出去呢。
我瞪圆了眼睛望向窗外,试图能找出那抹身影,只是徒劳。
「你在看什么?」
顾宴清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
自选妃一事后,顾宴清对我的关注多了起来。
以前我巴巴往上凑的时候没换来他一眼,如今我放弃了他反倒不愿意了。
我偏过头,不想费口舌与他争辩。
按往常习惯,他这次也只是来这待一刻钟,我不能和他翻脸。
父亲的命和桃桃的命我都要顾忌,我好恨,恨自己现在无法替影二报仇。
可这次我猜错了,顾宴清褪了衣衫,与我同榻而眠。
「棠棠,以前是朕错了,以后朕对你好一些,好不好。」
眼泪流到枕头里,他这番话哪怕放在一个月前我都会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