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从床头柜拿出女式香烟,点了一支,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爆炸式凌乱的头包围了她的整个头部。
除了一阵一阵地烟圈从头林子里升起来,看不到她的另一只睫毛还有没有在,她的口红还是猩红的吗?她的眼影是蓝色还是棕色的?腮红是粉色还是蜜红?脸上的粉底落了一层还是两层?这些都看不清楚。
妙真正在低着头吐着烟圈,眼泪仍在往下滴,吐烟圈的度更快了。
接着,又用左手在床头摸到了另一个东西按了一下,房间里放起了音乐,音响的音质宽阔,声音像是从屋顶飘出来的,是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
。
接着又按了一次,换了一摇滚,不过令她烦躁,停掉了。
顺手将手中按来弄去的那个东西扔向对面的墙面,东西又弹了回来砸在了她脚下的地面上。妙真又捡起来扔向了沙,还用力干吼了一声,又骂了一句:“去死呀”
!那东西真的死了,再也没反弹了,在沙上一动不动。
接着,妙真用烟头插在自己的左小腿,想熄灭它,只听到一声“妈呀”
,疼的她一串失声的尖叫。
烟熄了,小腿烧伤,红肿了。
她向后仰脸泣不成声,对着天花板大喊到:“一善,我对不起你呀,我爱你。”
又低下头深深地埋进了头下面,哽咽着。
这一刻,妙真的内心,千刀万剐般地剧烈难受。
天亮了,她的心彻底黑了。
妙真望着前方,那是厕所的门,银色淋浴头高高地悬挂。她想起身冲个澡,觉得自己现在很脏,脏到了心里,进入了骨子里,令自己都恶心。
妙真想到死,可是放不下一个人,又没有脸面对他。而这个人又不属于自己。这个世界根本不该让她来的,妙真的身心受尽了摧残。
还是决定洗个澡。
此刻,她只想暂且活着,有口气,去江边吹吹风。
妙真扶着床板试着站起来,腿疼的麻,没有力气,又溜回了原地。
这时她的手机唱着:“你是我的宝贝”
。上面的名字写着:爱(英文)。她看了一眼手机,没接,又擦了把眼泪。
铃声仍然在响“你是我的宝贝”
的循环。
妙真犹豫了一下,按了一下接听键,微弱地“喂”
了一声。
“宝贝,起床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在家等我。”
“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我多大了?今年2o了吗?今天是7月12号吗?”
她在脑海里迅回忆并反问自己,仿佛活的不记得今年多大,今天是多少号?今天是不是她的生日,这一切妙真全忘了。或者根本没有这个心情。
是的,她肯定自己没有这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