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咬着卷饼,口齿不清地附和,“天天都盼着这顿卷饼呢!”
温苒苒笑眉眼弯弯,笑声爽朗:“那是因为我琢磨着大家伙差不多吃腻了就换新鲜菜样,如此一来,你们可不就不觉得腻歪啦?”
“为了留客,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东叔笑着指着她道:“瞧瞧,多机敏的小娘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温苒苒笑盈盈地将最后一份卷饼递给食客,转身朝东叔走过去笑着开口:“东叔您见多识广,我想跟您打听件事,不知您认不认识帮人搭锅垒灶的师傅?我想在院里垒个呃……就是烤制点心的那种炉子。”
她不知道土烤箱在这个时代究竟叫什么,只得连说带比划。
东叔听着她的话,眼中忽然燃起一抹光彩。他很是骄傲地拍拍胸脯,对她神秘兮兮地笑笑:“温小娘子,你猜猜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温苒苒看着他满面自信,心中又惊又喜:“东叔该不会就是这其中的行家吧?”
“诶!”
东叔豪迈地摆摆手,神情却满是自得,“行家不敢当,但这条街上点心铺子的烤制炉子,十家有八家都是我垒的!”
好家伙,专业正对口,巧的像是经营种田游戏送的大礼包!
温苒苒也不含糊,笑吟吟地开口:“那东叔今日若是得空就去我家瞧瞧?包吃,工钱保证不亏待您!”
东叔听见包吃,就忍不住咽咽口水,想也不想,痛痛快快地应下。
工钱不工钱的无所谓,实在是“包吃”
这条太诱人!太不讲武德!!!
“正好我今天晚上出工,下午空着,等会就跟你回去看看。工钱不工钱的也甭提,你既然叫我一声叔,帮自己侄女垒个炉子哪能要钱呢?”
东叔嘿嘿笑着,黝黑面容被日头晒得亮,一双眸子质朴澄澈。
温苒苒心中感动,连忙开口:“这可不行,一码是一码,您这样,我下回可不敢让您帮忙了。”
东叔掏出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笑着道:“那你就看着给,我只管帮你把炉子弄好!”
“哎!”
温苒苒兴高采烈地应下,麻利地收拾好摊子与东叔一同回去。
一路上跟东叔拉着家常,倒是比自己一人热闹了许多。
“苒苒回来啦!”
沈氏照例在家门口等着女儿回家,叫着苒苒跟一陌生男人回来有些诧异,“这位是……”
“这是东叔,我的老顾客呢,今日请他来家中帮我垒个炉子。”
温苒苒笑着看向东叔,又向他介绍道,“东叔,这是我娘亲。”
东叔看着面前的温和妇人,只觉得她身上有自己没见过的矜贵,怕不是寻常出身。他忖度一番,憨厚笑笑,唤了声“夫人”
。
“哪还是什么夫人了。”
沈氏笑着将人迎进来,“苒苒出门在外,还要多谢您照顾她生意。”
她说着,挪了椅子来:“快坐下歇歇,我去给您倒水。”
“这怎么好意思……”
温苒苒也道:“东叔快歇歇,等会儿可有您忙呢!”
东叔心里熨帖,舒舒坦坦地坐下。他上了一夜工,还真是乏得很!
梁氏听见声音出来,看着院子里坐着个汗津津的陌生男人,满头满脚的灰土,看着就脏。
她冷哼一声,走过去站定,眼珠子上下扫视着那浑身破烂寒酸的男人,端起伯爵夫人的款儿来轻蔑道:“三丫头,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