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霜微红着脸点点头,谁想她进屋坐下后,常开诚反倒没话说了,两人默默坐了会,从霜轻声问:“你找我来,就是说衣料子的事吗?”
“咳,不是……”
常开诚挠挠头,“我,我要去吕宋了。”
从霜呆了呆,脸上的红晕消失:“就是迭戈住的地方吗?南洋?马上走吗?”
“不是不是,要等明年年后才走,不过一去就要半年才能回来。”
“一定要去吗?我听说海上很危险,迭戈不就是落到海里差点没命了吗?”
“也没那么危险啊,他不是回到吕宋又回来了吗?出门在外总有风险,坐在家里吃饭还有人噎死的呢,若是怕东怕西,缩手缩脚,还能成什么大事?”
常开诚说了一番豪言壮语,却见从霜低着头默默不语,赶紧刹车,“我明年才去,还有好几个月呢。”
从霜只是点了一下头,还是不说话。
常开诚没了主意,他搞不懂女儿家心思,只知她心中难过,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憋了半天忽然憋出一句:“等我从吕宋回来,我娶你好不好?”
从霜没想他突然会冒出这句来,讶异万分地抬头,目光与他相遇一瞬,又羞涩地低下去了。
常开诚心中紧张,双手握拳,手心沁汗,盯着她瞧,终于瞧见她脸颊泛起红云,轻轻点了一下头,顿时欣喜若狂,心中喜悦压抑不住,大笑着连声叫道:“答应了,你答应了!”
从霜虽然心中一样欢喜,但听他叫得声音太大,便急得瞪他一眼:“轻一点,这么大声,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要娶我,就记得平平安安地从吕宋回来。”
“好好。”
常开诚憨憨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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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十月,这早晚夜里便一天比一天冷,但在晴好之日,白天的阳光却是温暖宜人的。
随着赵晗身子越来越沉,肚子越来越大,有时顶着她的胃,胃里烧得难受,这时候稍许吃点东西,便会好受些。另外她解手次数也越发频繁,便越发懒得动。
遇到阳光明媚之日,她便在院子里设桌椅,晒着暖融融的日光,一旁摆上一盆洗净去皮去核的水果、一盆肉脯干果,慢悠悠地写几篇小故事,尽享这金秋之好。
有时方娴过来玩,赵晗便与她在院子里摆开棋盘,一起下双陆,这是一种掷骰子走马形棋子的游戏,有些像古代版飞行棋,不过是两人玩的,既需运气又需计算步数筹谋吃子,颇为有趣。
方萱在一旁玩人偶娃娃,玩得腻烦了,拎着娃娃瞧她们下棋,看了会儿便叫着也要玩。
赵晗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六妹来掷骰子吧。”
她们都是一手同时丢两粒骰子,方萱人小手小,便用双手分别抓起两粒骰子,再扔出去,这一下竟然扔了两个六点。
赵晗与方娴都惊讶地笑,方娴羡慕道:“六妹好手气,等下也来帮我丢骰子。”
方萱得意地一笑:“因为我是小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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