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了断?!
大师兄,你要慎重啊!
桑宴额头直冒冷汗,舌尖打结,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沈鹤归抱着自己不容许离开半步,他隔着很远,也能看见谢望眼中升起的怨恨。
那是从未在男主身上看见过的情绪。
完了。
好不容易才安抚好谢望,这会被男主看见自己跟沈鹤归抱在一起,待会要怎么解释啊?!
“大师兄,你听我说!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沈鹤归潋唇一笑:“我知道。”
“什么朋友,都是这小子骗你的话术,以朋友之名行不轨之事!阿宴,师尊收你为徒,大抵没有教导过你,宗门弟子鱼龙混杂,某些人绝非良善之辈,多得是意图借着关系攀附高枝的小人!”
“阿宴,你千万不要听信这小子的甜言蜜语,私自与他证道合籍!”
桑宴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大师兄,我没想着……”
那句话卡在喉咙里,桑宴看见谢望目光炯炯地注视自己,握剑的手指收拢,指缝间滑落殷红的鲜血,像是等待自己给予他最后的审判。
桑宴顿时僵住了,浑身卸力。
真的要把一切说清楚,然后决绝地掐灭那一丝希望吗。
桑宴被困于此间苦苦挣扎。
却没想过自己也能左右他人的心意,真的已经到了可以说出实情,谢望能够平静接受的时机了吗?
桑宴觉得并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沈鹤归看着师弟脸色,立刻脑补了一出渣男背信弃义,师弟受自己指点幡然醒悟的戏码,不禁感到痛心疾。
果然,这世上像他一样从一而终喜欢阿榕的好男人不可多得!
想到这儿,他催动灵力,剑指前方:“阿宴,你放心,师兄今天就打断他的腿,让他以后永远不会再来纠缠你。”
“……”
桑宴无力地抬了抬眼,“大师兄,不必你费心,让他走吧。”
“阿宴!”
谢望眼眸中的光渐渐淡下去,自嘲般失笑一声,本命剑凭空碎化,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离开了此地。
…
桑宴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弟子居的。
沈鹤归将他送回来,又拽出居所底下的阵法一阵忙前忙后捣鼓了一番,最后耳提面命警告师弟以后不能再和登徒子来往,这才离开了弟子居。
是夜,仙山重峦。
桑宴睡不着觉,盘腿坐在庭院的廊台上,仰望满天星辰,目无所向。
现在心里好乱。
他有着不能说的秘密,占据了别人的身躯,又利用了男主对原身的爱意保护自己。
谢望……一直对自己很好,抛去神经质的不爱就杀观念,好像自己无论要求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答应。
这份偏袒,不同于姜璎出于目的的维护,而是更倾向于恋人之间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