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天阴沉沉的,好像大雪一触即下,北风凛冽,水面也全结冰了,今天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了。
海姣和他爸爸的司机明哥就到了我家门口,明哥说,到荣城来回12oo公里,今天天气不好,还担心下雪,不早走,今天回不来。
接上丽娜,直奔高公路。
可能看望病人时的心情都一样,从心里就有一种郁闷的情绪。大家都不怎么说话,连平时的话痨海姣也沉默的让人压抑!
以致明哥怀疑海姣身体出现状况,几次三番问:“姣,不舒服了吗?”
当然没有,原因我们心里明白。
去程的路显得格外慢。
五个小时后,我们到了荣城。
手里的信息特别有限,只有梅艳家中的通讯地址。为了少走弯路,我告诉明哥,我打个出租车引路,他们跟着我走。
丽娜也跟着我上了出租车,她说两个人在一起有啥事能互相照应一下。
梅艳家在市郊,小区很小,只有几栋楼,原来是工具厂的家属院,后来工具厂破产了,小区就变成了大杂院。
梅艳家在2栋3o1室。
从小区门口的小市买了点水果,还有点补品。
梅艳家门口有些脏乱,垃圾袋在门口胡乱丢着。
我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我又用力敲了一下,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啊…。。…”
“我是梅艳同学,请开一下门。”
门打开了,股酒气扑面而来。
“我们来看梅艳的,我们是她大学同学。”
“死。…了,。…都…死了。”
开门的人蓬头垢面,含混不清的说着。手一比划,脚下一滑差点被趴下。
我赶紧上去扶住他。
看到我手中的东西,立刻抢到手中,翻了一遍,一下扔到地上,“没酒来干嘛?”
说着就要关门。
我上前步,挡住门问道:“你是谁?你是梅艳什么人?”
“我是?他爸?,咋了?”
他抬头挑衅的望着我。
我仔细一端详,这才认出来,正是他上次去学校接梅艳的。
“叔叔,您还记得我吗?你去学校接梅艳,我陪您在医院的苏杭。”
梅艳的父亲怔怔的看了我一会,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我赶紧扫视了一下屋内,垃圾堆在了一起,遍地的酒瓶子,白酒、啤酒样样都有。整个屋内除了关着门的房间,尽收眼底,再没有其他人。
“叔叔,梅艳到底怎么样了?”
“没了,她一个月前没了,他的妈妈也受不了打击,跳楼了!全没了!”
梅艳爸爸一番话彻底把我惊呆了,想过梅艳的各种状况,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永不能相见。
只觉得如哽在喉,心里压抑的快要窒息!丽灵和海姣早已哭出了声。
我向窗口走了两步,深呼了两口气。
“叔叔,人死不能复生,您千万节哀顺变!如果梅艳在天有灵看到您这样也会伤心的。”
梅艳爸爸点点头。
我赶紧帮忙收拾卫生,丽娜、海姣也伸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