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把裹在头上,身上的兽皮解下来。
兽皮早被淋湿了,雪下得不大,倒是没有积雪在上面。
早上的兔皮已经烤干,她叠好收进洞里。把脱下来的湿兽皮摊在柴火上烤。
狐牧尘摸摸她的手,已经热乎了。
狐牧尘看着她,似乎有点为难,踌躇地说“陌陌,你刚才冻坏了,现在慢慢好了。我不能在家照顾你了。我要去跟阿父说,我们找到了吃的,我要领着兽人去挖山药回来吃。”
顿了一下,又说“今天不去挖回来,很多族人没食物吃,明早说不定又会有人饿死。”
纪陌陌理解地说“好,你去吧,早点挖回来吃,不能再饿死人了。我没事。对了,你拿一草兜山药给阿父阿母,晚上洗干净了,削皮煮熟了吃。”
狐牧尘点头答应,快走到洞里了,又回头叮嘱道“要是累了,你就去睡觉,不要干活了,饭等我回来再煮。”
纪陌陌笑着挥挥手,叫他快走。
狐牧尘一走,纪陌陌拿出竹针和麻绳,准备给阿父阿母织两双鞋子。
早上看见阿父光脚走在路上,脚都冻紫了。
阿父今天忙得很,可没时间管自己的脚。
早上从阿四伯家心事重重地回来,看见他们娘四个在吃羊肉。
“沐寒猎到山羊了?”
阿父微笑着问,觉得沐寒还蛮有本事的,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居然能猎到山羊。
沐寒正要说话,却见阿母把一块羊肉递给阿父,笑着说“不是的,是狐不思送来的,他早上猎到一只山羊,说他一个人吃不完,送了一半给你。”
阿母狐美美真是个大美人,虽然年过四十,笑起来依然勾魂摄魄,美艳动人!
狐不思经常送食物给他家,对他忠心耿耿,对他的几个孩子都很好,尤其是对沐寒和若柳,简直是视如己出,他都习惯了。
点点头,抓着阿母的手,轻轻摸了摸,温和地说“我在牧尘家吃过了,不饿,你多吃点。”
阿母闻言缩回手,把那块肉撕成两半,递给了沐寒和若柳,一人一半。
若阳正拿着一块骨头啃,没抬头,一直在认真地啃那块骨头。
等他们吃完了,阿父叹了口气,对阿母说“刚刚,阿四伯饿死了。”
阿母黯然,半晌才道“才刚刚进入寒季,就饿死了人,后面不知道……”
她没有说下去,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阿父试探地说“我早上去了牧尘家,他们用竹桶煮肉吃,加了香菇,我才吃了几块肉,吃了些香菇,喝了一大碗汤,虽然没有吃饱,现在还不饿呢。”
阿母坐在一边,收了笑脸,没说话。
阿父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在往冷冰冰的路上狂奔,不由得有点心慌。
组织了一下语言,阿父接着说“你昨晚说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本来今天就是去找纪陌陌的破绽的。目前找不到她的错处,来日方长,可以慢慢地处置。目前如何渡过寒季才是迫在眉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