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气候分为雨季和旱季,每个季节持续半年。现在是旱季,高温、少雨是它的特点。但今天却下起了小雨,不过小雨并不影响工作。
身着矿工服的人从矿洞里进进出出,倾倒出斗车里的沙土后再推着斗车进入矿洞。矿工有着各色人种。整个矿场并没有多少人,但挖矿所需的各种器械俱全。
矿场上安放着十来个功率千瓦的照明灯,天色已暗,现在是日落,所以照明灯全部亮起。白色的灯光切开黑暗,又在不远处沙丘上拉出一条狭长的影子。
陈江白独自站在沙丘上,嘴里叼着一根烟,他没有打伞,这点小雨根本不需要打伞,而且这是旱季的第一场雨,他已经连续几个月没见到过雨了。这场雨让他想起了家乡的雨,如雾般蒙蒙的,有如江南水乡女子般的温婉。小时候他在雨里撒欢,迎着风狂奔,任凭清凉的雨落在身上,那雨太温柔了,即使在空地上毫无遮拦的站十几分钟也不必担心衣服会湿透。
从沙丘下爬上来一个人,一身迷彩作战服,头上戴的钢盔配备着红外夜视仪,脖子上挂着一把scar-1。这身打扮就令人不自觉的想起u。s的大兵们。
“开始吧。”
陈江白把烟掐灭。
大兵握着胸前的对讲机说了几句,矿洞里所有的矿工鱼贯而出,他们快跑出矿场。矿场外停放着两辆大型厢式货车,把货车关紧的铁门拉开,两辆货车里无一不是作战装备,除去单兵作战装备,甚至还有几把火箭筒和几门迫击炮!
矿工们换上作战服,拎着枪摆出战斗姿态,火箭筒和迫击炮也已经瞄准,红外夜视仪从头盔上扳下,放在眼前。如果这时候有当地人路过,估计会以为u。s派兵打过来了,虽然他们这里没有u。s想要的东西,比如石油。
矿洞内冲出大量黑烟和尘埃以及火光,随后是地面生剧烈晃动,他们在里面安放了大量的遥控炸弹!这个剂量的炸弹足以炸毁一栋8楼高的居民楼。
照明灯在这个时候全部熄灭,四周静悄悄,无人言语,只有黄沙被风掠过滚动的声音,安静得有些诡异。
陈江白也已经换上了作战服,摘下眼镜的他,眼睛在黑暗里像是在地表流动的熔岩,那张脸坚硬如万古不化的冰川,他周围的气温明显的升高了,温润的雨在他周围还没落地就已经蒸。如利刃般的气息四散,站在他旁边的那名士兵退后几步,没人愿意靠近他,被气息笼罩着就好像在雨林中被食肉猛兽盯上的感觉,惊悚,逃无可逃。
一个工程师怎么能调动一支部队?还跑到无人的沙漠地带挖东西?陈江白此刻所做的这些,这是陈嘉佳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当然,他也不希望儿子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越来越大,被雨打湿的沙被风卷起打在脸上,有如无数根针扎进皮肤。所有人都带上了防沙面罩,防止口鼻进沙。
陈江白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停在7:25分,已经过去5分钟了。不能再等下去了,全神贯注的战斗准备会极大的消耗人体的精神,不能让他们出现疲惫感,这可能会导致这场战斗的胜利走向。
“汉斯。”
陈江白手握对讲机,指挥着一支小队进入矿洞,“队伍不可能一直绷紧神经,对于下面的情况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清楚,所以我需要你和你的人作为先锋队进入矿洞探查。”
“收到。”
一个白人从货车后出来,身后跟着几名士兵,交替掩护进入狭窄的矿洞。
“里面有什么?”
陈江白问。
“还未深入矿洞,只有爆炸的痕迹,都是烟我看不太清。”
汉斯沉默了一下,“但我看清第三根承重柱被炸裂了,你们下来时注意一下,可能会塌方。”
“好的我知道了,随时汇报情况。如果遇到突情况就往外撤,别把命留那。”
“当然。”
汉斯笑了笑,“我还没有吃够炸鸡和啤酒。”
沪城的水族馆里,头花白的老头靠在椅子上,双脚摆在红木桌上,嘴里很惬意的叼着一支烟。
室内的摆放并算不上多么考究,一个木制衣架,一张圣母图案的地毯,一张茶几和两张皮质沙,此外就是椅子后面的一大堆排列的书。如果某一天有一个小偷进入了这间办公室可能会气的爆粗口,然后空手而归,因为里面没什么东西可偷,地毯、沙、茶几什么的目标太大了,不好偷,而且重,硬要偷可能会把自己累死。衣架又能值几个钱?偷书吗?都混到当小偷了怎么可能偷书这种东西?那玩意看着就头疼。
“陈江白来消息,行动已经展开,目前一切顺利。”
天花板角落里,电子音突兀响起。
老头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帘自动拉开,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明媚,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能够眺望到远处江面上的游船。
“这项行动我们所掌握的资料太少,只是根据一些破碎的记载推断那里有一个沉睡的神,那个神是谁没人知道。”
老头深吸一口烟,“是否这个决定太过于武断了?”
没有遮掩,阳光遍布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墙角酣睡的柴犬似乎受到了召唤,兴奋的窜到老头旁边,把牵引绳往他手里塞。
老头摸摸它的头,“既然想出去,那就出去走走吧。”
“告诉陈江白,行动成功与否,尽量保证自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