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狼狈为奸,虎豹同行,蛇鼠一窝。
“但若不是你也不是师昀清,那又是谁?”
靖安王陷入了沉思,随后他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师耀?难道是他,可他毫无理由这样做。。。。。”
慕广君知道自己该添一把火了,状似无意地说道:“也并非毫无理由,毕竟姜氏的母亲不就是故去多年的6漪吗?”
慕随哦了一声,缓缓转身:“就是那个曾经妄图刺杀皇帝的女子,那个曾经犯下谋逆之罪的6家。”
“竟然还有遗孤存于世间啊。”
——
清晨,姜家家主,当朝太傅姜燮在一棵树下睁开了眼。
酒气萦绕在周身,混合着难闻的泥土腥味的味道,姜燮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一定非常糟糕。
他沉默地看着树叶飘落,然后在身旁摸索着什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想要——一个酒壶。
摇了摇酒壶,里面似乎还有一点液体,一向酒量极佳的他也能剩下,不得不说是个令姜燮都能嗤笑出声的可笑事情。
他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来到这棵大树的另一边:一个小小的坟墓矗立在那,似乎常年有人打理,不过上面的字还是有些模糊不清了。
姜燮的眼眸中带着些悲伤和怅然,在心中念出那墓碑上的名讳:“吾妻6氏6漪之墓。”
他艰难地拖着酒醒后疲乏狼狈的身体,将最后一点酒液倒进坟前的玉杯中,又轻轻一洒,让大地吮吸了那点琼浆。
姜燮抚摸着碑头,像抚摸谁人的头顶般,口中还喃喃自语:“让你在这躺了这么久,怨不怨我?别怪我。。。。。。谁让谋逆者按律法不得入家族族地,6氏也早早倾覆了呢?”
“那时候雨下的那么大,我捧着你的尸骨,却找不到一处可以安葬的地方。”
姜燮打了个酒嗝,不似往常沉默时如坚冰,冷淡而疏离的模样。
拍了拍碑头,他似喟叹:“知月也嫁人了,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
“昔日罗裳化作尘,空将业果恨前身。”
打扮朴素,只在鬓上点缀零星银饰的靖安王妃对着室内供奉的佛像盈盈一拜,从她虔诚的神情和老练的动作不难看出,她信此道已颇为深久。
从面容上看,她不失美貌,甚至依然可以算得上动人,只不过因岁月少了几分逼人的光彩飞扬,多了几分因经年累月读佛经而残留的慈悲。
朴素深色的衣裳无故为她添了几分老气沉稳,不过这位不过三十几许的王妃也不慎在乎:靖安王后院有的是鲜妍亮丽的女子,她这个半老徐娘又何必去和年轻的小姑娘争宠。
一个小丫鬟上前低声道:“世子妃来了,在前院候着,王妃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