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月挑眉看向他,后者只是用着最无辜的俊脸,说着最狠毒的话。
姜知月有种意外又不是很意外的感觉,她问:“为什么告诉我?你不怕我揭你吗?”
慕广君温和的笑了笑:“没有证据,而且。。。。。慕随是死在宫中独有的密毒之中。”
“皇帝指派来的太医虽然确实是奉帝命来为他看诊的,但是他用药不慎,以宫中的解毒法子为他解了毒。。。。。然后,慕随就因为药性和另一种毒药互攻作而急症暴亡。”
姜知月一愣,她双眸闪烁:“你是说,他的体内有两种毒?”
而毒之时,太医认出了这是皇室才有的密毒,于是自然而然地会用对应的解毒法解毒。
但他却万万没想到,一毒消弭,解毒剂却与靖安王体内的另一种毒起了冲突,顿时在他体内天雷勾地火,横冲直撞掉了这人奄奄一息的生命。
慕广君笑得比以往都要轻松恣意,他支着头,目光从未离开过姜知月一瞬:“是啊,宫中密毒只有皇室才有,而前来诊治的太医也是受帝命而来。这场突如其来的暴毙,自然只能定性为靖安王急症作,太医办事不力,而万万不可沾惹那位天子。”
而这府中,又有谁会真心实意地想要帮这位无辜暴毙的靖安王谋求真相呢?
姜知月蹙眉,她思索一番后推理道:“难道说皇帝给了你宫中独有的密毒,想要借你之手除掉靖安王?”
慕广君摇摇头:“再猜?”
姜知月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不猜。”
前段时间她还鞍前马后地开善堂,用这个做幌子来帮慕广君建立联系外界的通道。
姜知月本以为慕广君只是想脱离靖安王的掌控,毕竟慕随是个多疑且病态的人,在他的阴影下生存,无疑是苟延残喘,随时都有毙命的风险。
但是慕广君显然比她更深谙斩草不除根的道理,直接一步到位把他老子除了,而观现实,几乎所有人都信了这是一场意外,没人也不敢有人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从结果来看,慕广君的心腹大患除了,靖安王之位想来过不了多久也会无缝衔接给他本人。
这才是真正的一步登天了。
姜知月不禁冷汗连连,心里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余光瞥见慕广君略白干燥的嘴唇,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个病人自醒来就没有安生过,一直在说话,连口水都没有喝上。
于是她赶忙端起了放在一旁的汤药,先是试了试温度,才用白瓷勺起些黑褐色的药汁,试探性地递了过去。
“一些补药,喝了润润脾肺。”
姜知月说,“你一昏就是三天,期间水米不进,已经非常虚弱了。”
慕广君看着向自己递来瓷勺的手,只觉得哪怕这是毒药也心甘情愿地喝了。
他略微俯下身子,嘴唇先碰到凉润的质感,随后试探性地伸出一点舌头,用一种姜知月想不到的方式,轻轻舔舐着小勺里的药汁,姿态暧昧而很难不让人多想。
姜知月的脸蓦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