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慧空讲完济公的故事,就见他楞在桌子旁边,若有所思,似乎观念生了一些变化。
“入世修行么?原来主持赶我下山是有道理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岂不是说戒律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
慧空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见火候差不多,岳轻屏也不再多说,出了房间轻轻的带上门,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心道:“改天让你了解一下悟空传,再加上黑化版西游降魔篇和佛本是道三连击,就不信你这小和尚能逃出老娘手心儿!”
正巧遇见顺着楼梯上来的心兰,她身上气色红润,显然是最近合欢诀有了进展。
“公子,楼下郑大先生在等您!”
“好了,我知道了,最近修炼可有什么问题?”
“奴婢昨晚已经引气入体成功了,可能过些时日就能进入炼气期了,多谢公子挂心!”
“好了,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太拘束了反而不美,你在客栈呆着吧,我可能今晚不回来了。”
“是,公子!”
岳轻屏施施然下了楼梯,就见到郑禹拿着扇子在门口的柱子旁立着,一旁还围了些仰慕的听客。
“岳兄弟,你可算下来了,走吧,今日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郑禹啪一声合上扇子,不再与众人多说,拉着岳轻屏的胳膊就出了门。
门外立着一书生打扮的青年人,一身白袍,身上书生气极浓,正是邓成,邓子谦。
“邓兄!”
岳轻屏拱手,然后惊讶道:“怎么今日不见全兄?”
邓子谦也拱手回应,脸上露出坏笑,揶揄道:“全兄的茶楼里面忙,而且他家那口子看的严。”
岳轻屏闻言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原来如此!”
三人并成一排,齐齐漫步朝天府街尽头走去,过了夫子庙和杨柳亭,一处水光潋滟的深湖投入眼帘。
此时处于冬末,湖里的冰在这正午阳光下大都化开,湖面上氤氲着湿气。
未到湖边,一股脂粉的香风就沿着水面吹了过来,然后慢慢听到了丝竹管弦,琵琶古琴等各种乐器的声音。
嵊水湖,连接着嵊江,每逢雨季这里湖面能把堤坝上的柳树淹过一半。
水畔修了一条长长的栈桥,栈桥进湖后回转,呈正方形把一座水中楼阁绕在其中。
这座楼阁占地极大,岳轻屏看去估计第一层起码有五六百平方,足足有五层高,越往上面积越小,整个楼阁虽然如塔一般面积逐层递减,可却由于递减的面积太小而显的不像身材苗条的宝塔,更像是楼阁。
四下飞檐高高挑起,吊着一连串红彤彤的灯笼,就算是白天,那灯笼里也燃着带有特殊香料的火油,远远看去像是一串串的糖葫芦,惹眼至极。
每层都有外露的走廊,柱子个走廊的扶手上面都系着或是粉色或是大红的轻纱,风一吹将过来,红纱飘飞,像极了女儿家选郎君时勾人用的锦带。
三人走的更近了,银铃般的笑声不停从楼阁里传来,有轻薄的笑,有肆意的笑,也有娇羞的笑,各款各类的,总有一种笑声能勾的男人心痒痒。
郑禹似乎也不是什么熟客,拿着扇子的手犹豫紧张在无意识的摆动。
“岳兄弟,这就是邵天府才子聚集之处,红梦楼,一曲幽梦入红菱,百折千回还红妆。”
郑禹笑了笑,拉着两人继续往门口走去。
路上邓子谦一脸怪笑的给初来匝道的岳轻屏解释,“这红梦楼确实是个销金窟,一般条件的公子哥,都不能天天到这里留夜过宿,来吃吃酒或听听小曲才是那些穷书生喜欢这里的缘由,花不了多少银子,还有机会……你懂得,说不定哪家清倌人看上你的才气,不收银子留你过夜,那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不过岳兄弟你放心,今晚看上哪家姑娘只管跟为兄说,我腰包还算充实,定能让你一亲芳泽的!”
邓子谦拍拍胸脯,胳膊一勾岳轻屏的肩膀,模样像极了带弟弟第一次上青楼的仗义大哥,此时忽然挑起眉毛:“岳贤弟身子骨怎么软绵绵的?虽然我们读书人不用舞刀弄剑,但身体也不能太柔弱啊,改天我带你去青元观,他们的补骨壮阳的药酒效果……”
岳轻屏一愣,没想到初次见面斯斯文文甚至有些闷的邓子谦,一到了这地方竟然仿佛变了个人,大包大揽的样子让一旁老成的郑禹一个劲的偷笑。
“哈哈,岳兄弟,你别管这小子胡诌,他就这样,一来红梦楼就亢奋的不行,可能是那水儿姑娘在二楼看着吧!”
郑禹凑过来低声说了两句,岳轻屏抬头一看,果然见那二楼一个圆扇遮脸的俊俏姑娘正往这边打量。
“子谦,你这快要赴任夏平县令了,不帮水儿姑娘赎了身子,安个名分?”
郑禹刮了刮胡子问道。
“我正有此打算呢,所以今日带足了银钱,待会我就去找老妈子给水儿赎身。”
“哎呦,三位公子,快些进门,这不是邓公子么?我们家水儿啊,可想您好久了,让她接其他入幕客,她是死活不肯啊……”
老鸨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看其容貌便知道年轻时候应当也是个美人,风韵犹存,一辈子见人见事不少,语气也让人觉得极其热络,不觉得被怠慢。
“给我们找个靠窗雅间,把水儿喊来,再给我这两个好友找几个姿色好的姑娘陪着!”
“好嘞,您随我来!”
老鸨先找了龟公吩咐下,然后亲自带路,进了一个装饰豪华的房间,房间里有长长的软垫,类似于沙,一个半透明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