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有些小风,微凉。
越野车停在一栋旧的居民楼下。
坐在驾驶席位上的男人,西服外套扔在一边,身上的衬衫有了些褶皱,似是整夜没脱下来。
电话响着,他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才接了起来,“嗯,方青。”
“白立委,您父亲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说您再不回去,他可就要亲自派人找你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你跟他说,我会自己回去,事情我会有个交代,让他无需管。”
“是,我知道了。”
方青虽是想继续说点什么,但还是应了下来。
白东城看了看远处刚刚升起来的晨阳,从烟盒里拿出根烟静静的吸了起来,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没拐弯抹角,这孩子即便是私生,也让他想办法留下。
白老爷子的大孙子两夫妻,结婚也有快三个年头,却迟迟没动静,两人都在军区工作,一年都碰不上几次面,老爷子一直急着抱孙子,这次当然是不肯放过。
不在他计划中的是,他去医院那一幕被记者拍到了,这可比上次来的要棘手许多。
问题关键在于,上次澄清说此事是子虚乌有,两人根本不相识,可当时在医院那么多人眼睛看着,这是没办法说清的。
不太好弄……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头的红光闪闪,白东城一直敲着方向盘的手指渐渐乱了节奏。
阖上眼睛,眼前闪过的是昨天穆嬗笙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嘴角微扬,连细长的眼睛都因为笑容而略微弯曲。
他在政坛上,每天要面对的领导和下级官员数不胜数,笑容平时也不会吝啬,但像如今这模样倒很罕见,只是他自己也未察觉。
又沉默了十几秒,他睁开眼睛,里面的神色是让人心惊的墨黑。
看了眼一旁的旧居民楼,他将余下的烟蒂捻灭,拿起一旁的西服下了车。
,和我结婚(一)
嬗笙心里事多,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凌晨才刚刚入睡。
可才睡没多久就听到有急促的敲门声,她用枕头两边夹着脑袋,想要忽略那扰人清梦的声音。
可外面的人似乎很坚持,她若不开,就会一直敲下去。
“哪个王八蛋!”
嬗笙一股脑的从床上杀下来,蓬个头,脸也是拉着的,赤脚直接朝着门口跑去,嗓门颇高,“谁啊!”
外面没人回应,敲门声却没停。
她咬牙,直接‘嚯’的一下将门拉开,可下一秒,又‘啪’的一声关上,她捂着胸口,这下睡意全消。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她谈判到最后不欢而散的白东城。
“你不想开门我也不勉强,我会一直敲下去,扰到你两边邻居的话我可保证不了。”
嬗笙在屋内急的团团转,她不信他会那么做,他可比她更怕被人看见。
可他的态度又很坚决,似乎真是要那么做,若是被邻居看到了,这里都是闲得无聊的大妈,不用十分钟,这片旧小区都会知道,哪里还会有安生日子?
快速的衡量了下,她还是将门打开了,态度十分不善,“白立委,您又有什么事?”
白东城看到她蓬头露面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但毕竟是领导,见过的场面很多,只需半秒便镇定下来。
“嗯,还有一个小时,你去换衣服,你想先洗个澡再换也都可以,我在这等着,完事后我们要去个地方。”
他不客气的走进来,将门关上,站在玄关处,看了眼手表说。
嬗笙眨了眨眼睛,她是懵了,可他目光一直盯着她看,为了躲避,她快步的走回了卧室。
车子开的很快,正值上班的高潮,可他的车子却好像畅通无阻。
终于,在一个紧急转弯又开出百米左右,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一旁紧紧攥着安全带的嬗笙真得很想骂人。
一大早被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扰了清梦,随即又不由分说的拉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