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竹帘进了中间屋子,便瞅见精瘦的王富贵穿一件墨绿袍子,坐没坐相斜歪在太师椅上,不怀好意地斜着眼珠子打量佳音。
佳音实没好气,就是这么个猥亵男竟然敢拿绿豆眼色迷迷看她,狠狠的瞪他回去!
秀秀面朝挂着布帘子的里间道:“妈妈,水来了。”
“送进来。”
王婆应声。
将水抬进里间,倒进大木盆里,佳音和秀秀都累的满头大汗,经过王富贵身边,佳音身体一顿,低头瞧见自己衣角被王富贵拽住,不禁恶向胆边生,抬脚就踢过去。
王富贵是个赌鬼,只靠家里几亩薄田收租的一点钱还不够过日子的,幸亏王婆给人做媒能贴补些家用,所以他十分忌惮老婆。这厢被佳音一脚踢在腿肚子上,呲牙咧嘴却不敢吭声,只怕被王婆听见动静。
佳音拉着秀秀跑出屋子,咯咯笑弯腰,笑骂:“死色鬼,下次再动手动脚的,看我不揍他!”
秀秀胆子小,忙拉佳音回后院。
吃完晚饭,秀秀将王婆换下的衣裳收来,在后院里洗衣裳。
天色已经麻麻黑,房梁下挂着两只白纸糊的灯笼,摇摇晃晃地在风中摇摆,照亮院子里的摆设。王婆家的后院很小,零七八落的堆积着杂物,中间有一口井,院里两棵枣树中间绑着绳子,是晾晒衣裳用的。除了院角的柴房,还有一排两间厦房,一间是秀秀和佳音住的屋子,另一间就是厨房。
佳音束手束脚地站在院里,没有自来水,没有洗衣费肥皂,她看看秀秀从井里绞了一桶水,倒在木盆,又顺手抓了一个绿色的,比豆角大的东西和衣裳揉在一起,竟然也有少量泡沫产生。
佳音瞪大眼睛,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绿色的,天然的,不伤手的……皂角。
佳音赶紧蹲在秀秀旁边,和她一起奋力搓洗木盆里的衣裳。
正埋头干活,余光扫见一双黑色布底鞋慢慢腾腾地朝她挪来,佳音抬目,顺着墨绿色五福团寿襟袍望上去,王富贵尖嘴猴腮的脸映在眼前。
佳音吃了一惊,忙起身后退几步:“你,你干什么?”
一面求救地看向秀秀。
秀秀却头也不敢抬。
“心肝儿,爷来看你了。”
王富贵猥亵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对银耳环便往佳音手里塞:“这是爷给你买的,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爷再给你打付银镯子。”
佳音怒极,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挥手将耳环打落地上,骂道:“你是谁的爷?!别来惹我,要不然咱们鱼死网破,谁都别好看!”
没想到她如此泼辣,照以前,阿音是死命抵抗却不吭声的,一时间王富贵倒给唬住:“小声些,别叫人听见,我是好心。”
“什么好心?你打得如意算盘只当别人都是傻子?”
佳音镇定下来,瞪眼冷笑:“你送我东西敢叫妈妈知道么?走,咱们去前面和妈妈说一声,免得说我们私私相授。”
说着就拉王富贵的袖子,要和他到前头去。
王富贵连连后退,尴尬的挣脱开来:“一对耳环而已,何必叫她知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