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双重标准,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文柳一肚子不满,不满文家不满这个社会。
“这钱我要挣,日子我也要过得好。就是逃荒了,我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也没拦着你。”
文州看文柳有些激动,没底气地一句。
如果阿柳真的会制糖,对家里而言是极大帮助。
季月娘不像文州这么谨慎,她也想和阿柳一起卖糖。
“我明日去借几棵甜菜,你先做出来,后面咱们再商量。我支持你,只要不说糖是我们做的,还有谁问糖从哪来吗?”
这苦日子,她过够了。
第二日破晓。
露水还未散去,季月娘就去四叔家寻了十来颗甜菜。
回到家,她把门拴得死死的,生怕有人从外面现自家在制糖。
季月娘围着厨房绕了一圈。
她现自家砍了一些竹子后,从外面也能看到厨房的部分地方。
看来看去总觉得不安全,还不如从屋后重新搭建一个厨房。
季月娘深知村民们的德行,一旦被人知晓。
对她们而言就是灭门之祸,若不是她们还是罪臣身份,离不开巨州。
她都想带着阿柳离开这里,重新换一个身份。
“拿来了?”
文州接过甜菜,他一早就回老宅告知爹娘,今天有事不能去干活。
文州把甜菜外面的泥渣洗干净,坐在石头上削皮。
文柳烧火,月娘切菜。
洗干净地切掉了茎叶,一颗颗放在旁边的竹筐里。
月娘站在文柳的背后,面对案台。
她拿过削好的甜菜,从中间一切两半,甜菜被切成了小小的细条。
月娘切得仔细,等所有的甜菜削皮切好后,在锅中注满了水。
铁锅水开的温度比陶罐快。
文柳把甜菜全都倒进锅里,推着勺子,在铁锅里搅来搅去。
月娘抱着柴火,紧盯着火候。
她从没有见过做糖的工艺,心里好奇又紧张。
生怕自己一时没弄好,让阿柳制不出来糖。
一家三口盯着锅,锅里不停地冒泡,沸腾的水渐渐由透明变成淡黄色。
文柳尝了尝,锅里的甜味比昨天阿娘做的菜汤甜得多。
看来这样的做法是对的。
文柳把煮碎的甜菜捞出来,放在了镂空的竹笸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