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陈卉在我之前就已经来过?
也只能是她。
我将这张寸照死死捏在手上,我想赋予它温度,以至于不那么冷血,我想让它告诉我该怎么做。
陈卉到底是以何种心态在这里久坐,她会责备我,还是恨我,或者理解我?她会不会感到遗憾?
我并不懂她,她太会伪装,如同江面平静的可怕,江底却暗潮汹涌。
也许这张照片中的我会懂,但它已经是我的过去式,不能传递我答案。
我在长椅上坐下,续上了烟,我远眺江面,妄图将它一眼看穿,却现最表层都变的模糊起来,我努力眨眼,视线则更加模糊,模糊到不能看清任何事物,我不再挣扎,感受着这种朦胧,直到脸颊滑下一颗滚烫的泪。
晚风拂面,带走了泪珠的温度,一切变得冰冷,我好像知道了答案,我将照片放回了原处,自己也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没有来过。
……
“胡途,快毕业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陈卉将一个球鞋盒子放在我手上,脸上露出让人亲切的两个小酒窝。
我没有立即打开,走到操场中央地带坐了下来,她就坐在了我旁边。
“胡途,你打开看看呗,你就不好奇吗?”
我看向她,却看不清她的五官,我揉了揉眼睛,才现她在笑嘻嘻地看着我。
“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一双鞋子吗?”
“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哎?”
她拉着我的手臂,充满期待。
“毕业礼物是给即将分别的朋友准备的,我们又不会分开,送什么礼物。”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寸照,拿出了笔,在寸照后面写了“爱你”
两个字,递给了陈卉。
“我把自己包装成礼物送给你,你满意吗?”
“胡途,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对吗?”
她泣不成声。
我们在操场中心,激情忘我的拥吻着,我们贴的很紧,紧到快要窒息,我想把她占为己有,永远离不开我。
车子的剧烈碰撞声在操场响起,震耳欲聋,我正怀疑是不是幻听时,陈卉在我的怀里消失,我的双手抱着她送我的礼物盒。
我将礼物盒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我往深处看,却是血淋淋的一片……
……
我猛然惊醒,是我做噩梦了,我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现在是五点十九分,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我喝了杯水,靠在客厅的沙上,我没有想继续睡下去,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拿起了旁边的吉他,自弹自唱了一《旅途》,今天是被噩梦唤醒的,而不是我爱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