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园鹿犹豫一下,把便签纸放在了他的手臂上,隔着薄薄的纸,手掌可以体会到他身上蓬勃的热气,伸手捏住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做支撑,飞快写下了花体签名。
因为之前要签售出版物,所以她特意去练习了自己的签名,几个简单的假名签的花里胡哨的一团。
“好了……”
漆园鹿把便签本和一齐放在他宽阔的手掌中,逃也似的回到自己家中,趁着房门还没关上,低声说了一句:“再见,忍足学长。”
呼,心跳好快。
不过是给粉丝签个名而已,干嘛这么紧张啊。漆园鹿一边在心里呵斥自己太慌张了,一边把自己摔在小小的单人床上。
之前租的房子太大了,一个人住难免无聊,而且有时候找东西很麻烦。
所以这一次她只租了一间单身公寓,只有4o多坪,占据空间最大的就是卧室,然后将原本的客厅改成了书房,用于画画,剩下的空间只够一个非常狭小的开放式厨房和浴室。
因为卧室的空间变小了,原本一米八的大床也换成了一米五的床,睡起来还有些不适应。
但是床垫还是她喜欢的材质,犹如躺在软绵绵的云端,她闭上眼很快坠入梦中。
……
漆园鹿吃了昨天从便利店带回家的饭团当做早餐,望着一地的纸箱愁,本来之前都是请搬家公司帮忙整理行李的。
但是这一次她突奇想想要自己收拾,结果就是一周过去了。除了生活必需品的大部分行李还原封不动的摆在原地。
换上一件白色的家居长裙,漆园鹿走到阳台,公寓的阳台是互通的,中间只有一层十公分左右的半人高墙壁做分割,一转头就可以看见隔壁学长晾晒的衣服。
冰帝学院本就在东京的中央部分,这栋公寓楼可以说是在东京都的中心,二十多层的阳台可以俯瞰一整个繁华的都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地排列着,道路上的人群如流水熙熙攘攘,金灿灿的阳光尽情铺散在人间,将万物晕出耀眼的光圈。
漆园鹿像忙碌的小动物,不断在房屋中进进出出,把箱子中的衣服拿出来清洗、整理多得数也数不清的书、收集的摆件家居用品也摆放到位……
剩下的就只有最难的工作了,那就是拼装好书桌,每次搬家这个书桌都会跟着她一起走,是她最喜欢也最习惯的书桌,离开沓画画的度都会变慢,不过为了搬进公寓里已经拆的七零八落了。
“拼装书桌……居然是这么苦难的事情吗?”
漆园鹿蹲在阳台上抱着膝盖不知所措,面前是零零落落摆放的各式零件,她手中拿着一枚长钉,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忍足套着一件蓝色袖子的白色卫衣,他双臂撑在阳台的墙壁之上,宽敞的领口露出一点锁骨的弧度,十分体贴地问道。
其实他一大早就听见了隔壁乱哄哄的动静,不过碍于毕竟才认识不久,也不好直接上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漆园鹿站起身,白色的家居裙经过一天的家务后,已经起了乱蓬蓬的褶皱,及腰的浓密卷在脑后扎成一个低马尾,也滑出几缕凌乱地张扬在脸颊边,比起平常的一丝不苟而言多了几分委顿亲近的美感,让人一见就想帮她解决一切困难。
她迟疑一下,看看散落一地的零件:“我在拼装家具,不过好像不是很擅长的样子。”
忍足侑士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被平光眼镜遮住,他很干练的点点头,声音是让人不由自主想相信的稳定:“我还挺擅长的,需要帮忙吗?”
这倒不是撒谎,应付父亲工作的原因,他跟着父亲搬家过很多次,自理能力很强,一般的家具确实难不倒他。
漆园鹿望着他的眼神比她身后的阳光更明媚灿烂,她扬起唇角,十分诚恳地道谢:“麻烦您了,忍足学长。”
忍足握住墙壁,手中用力,作势要从他那里翻越半人高的护栏过来,被漆园鹿一下子按住了肩膀,细瘦的手掌攀附住他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因为身高的缘故,像是整个人投入他的怀抱中一样,一低头就可以将她翘棱纤长的睫毛看个分明,白皙清丽的脸颊上有细小的绒毛,纯净的绿眸中充盈着他的身影。
“不可以哦,这里是二十四层,很危险的。”
漆园鹿完全没觉距离的远近,眉头轻蹙,一脸不认同的表情,认真地制止他的动作,“请从正门进来吧。”
作为一个球场得意情场也得意的人生赢家,忍足侑士很不理解自己现在的行为。
虽然是很喜欢平谷老师没错,但是也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做出些像是争强好胜、违背原则的丢人行为吧。
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的,忍足侑士是个有着丰富恋爱经历的纯情男子。
因为早熟又绅士的性格和潇洒风流的俊秀长相,他从小就一直很受女生的欢迎,也谈过几次恋爱。所以面对女生时有种驾轻就熟的轻松自如。
但是他一直遵循恋爱要循序渐进、两情相悦的原则,从来不曾做出什么越轨之事,保持恋爱的纯洁也不失为少年恋爱的吸引力。
也就是说,这是他第一次进女生的闺房,家里的姐姐除外。
少女的房间和她本人给人印象很一致,是十分温馨的暖色风格,可爱的摆件和毛绒遍布整个客厅,连厨房的餐具都是十分童少女心的粉嫩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