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堇歆终于听见一句口齿清晰的话,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委屈,语气更加委屈,不知道他梦见什么,不过魏堇歆觉得大约梦里的她没有做什么好事。
歆儿。
上次宋云修发烧,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唤她的。
他以前很少这样叫她,每次都是被她亲到羞得不行,才会软着声音叫上一句。
魏堇歆弯了弯唇角,她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宋云修雪白的面颊上,他极容易害羞,两颊总是自带三分薄红,漂漂亮亮的。
她与宋云修分开时才十二岁,尚来不及做一些肆意妄为之事,她不曾灌醉过宋云修,不曾在亲吻中撬开他的唇舌,不曾看过在□□极乐时他的模样。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当年宋云修为什么离开她的原因,她是不是只能听宋云修亲口说。
宋飞雪那日说得决绝,一句句话好似提前都编排好了一般,若是宋家真的那般趋炎附势,宋云修为什么要替她挡那一下?他为什么不跟着宋飞雪去云州?而是要留在京都?
便算是之后她如预言书中所说,让宋云修掌管翰林院,那又怎么样呢?那不是一个多大的官职,也并无什么实权,而且因为宋云修男子的身份,定然会遇到重重阻碍。
他将来要幽会的那位神秘女子,会出现在京都吗?他已经梦见了她吗?
如若现在,那个女子还没有出现,那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她呢?魏堇歆想。
她要把宋云修关在皇宫里,让他寸步不得离,这次的刺客,就是个十分不错的理由。
“嗯。。。。。。”
他又小幅度地挣扎起来,好像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魏堇歆下意识轻握住他一只腕子,轻轻拍哄着他的左肩。
背上的伤还没到真正该疼的时候,这会儿他能睡便多睡一会儿,否则夜里怕是难熬。
宋云修的后背被太医缝了七针,每一针刺入他的皮肉里,魏堇歆都在看着,看见宋云修疼得冷汗涔涔,幸得他晕了过去,否则他这样爱哭的人,怕是忍不住。
宋云修。
魏堇歆于心间默念着他的名字,她在想,他是不是专程进宫来勾。引她的?毕竟她之前已然问过宋飞雪一回话,也许宋家觉得她对宋云修仍有旧情。
因此宋云修来赌一把,万一她又看上他了,岂不是就能被封为当朝国父。
不,不对。
魏堇歆很快否决了这个打算,她要让他做最低贱的侍人,夜夜替她暖床,最好再怀上她的一个孩子,然而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升他的位份。
魏堇歆想象着宋云修大着肚子哭哭啼啼的模样,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就是应该如此,让他怀上她的孩子,一辈子也挣不开她的烙印。
魏堇歆的神色逐渐晦暗幽冷起来,她已经碰过宋云修的承欢之处了,干净又温暖。
宋云修的这场酣眠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魏堇歆一直坐在能直视到他的地方批折子,下午太阳正盛时,她见宋云修忽然抖了下身子,然后下意识夹紧了双腿,跟着就醒了过来。
魏堇歆已经有些习惯他这些动作了,想必是怕他的月事带兜不住他的月事,又弄脏在他床上。
于是魏堇歆对他道:“无妨,朕刚刚给你翻看过,还好着。”
宋云修吞咽了一下,连忙战战兢兢地从魏堇歆的床上起来。
“谢陛下。”
他的声音很小,在接受了陛下已经给他洗过了一回月事之后,他强作淡然地也接受了陛下的翻看。
不就是被看了看,摸了摸,没关系,没关系的。
可是。。。。。。他让陛下瞧见了他流着血的模样,一定不好看。。。。。。陛下碰他的时候说不定嫌恶极了。。。。。。
宋云修难过起来。
“宋云修。”
魏堇歆唤他,然后在男人抬起水润的眸子看着她时,她冷然地笑了笑,道,“夜里,就留下罢。”
“什、什么?”
宋云修一下子站了起来。
魏堇歆道:“朕让福安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够你在鸣鸾殿住很久,月事带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