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是好事呀,我以为谈崩了呢!”
立青很高兴。
“国民党内难得有你姐那样的,始终保持着良知啊!”
瞿恩叹息道。
“瞿霞还真行,居然谈下来了!”
立青感到,能做通立华的工作,瞿霞功不可没。
瞿恩现瞿霞对立青离开上海有点神伤的样子,便对立青说:“一会儿,你去安慰一下瞿霞,她有点……”
“安慰……怎么了她?”
立青不解。
“女孩子家,脆弱一点儿。”
“脆弱,干吗要脆弱?送完了我不就回来了吗!”
“问题是,你不能再回来了……”
于是瞿恩便将答应立华条件一事,告诉了立华:“其实,前方也很需要你这样的战将。”
立青护送着红军总参谋长刘伯承,登上了监察委员杨立华的列车包厢。包厢内,窗帘低垂。
立青和立华面对着面地坐着。分散多年今又重逢,而且又是在特殊的场合,姐弟俩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还是弟弟立青先打破这种沉默,调皮地说:“姐,你的手还是那么有劲,瞧给你掐得,都青了。”
刚上火车时,立华一把攥住弟弟立青的手,攥得很紧。“想起你那次回老家,也是这样攥着我的手,攥得很紧很紧……”
“别提那些事了,提了我心里就过不去……”
立华难过道。
“哪儿过不去?嫌我做土匪了?立青故意问。
立华忽然以姐姐的口吻,教训立青:“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这么干下去?”
立青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便岔开话头,问立华:“姐,莫斯科怎么样?我给你带的那些小礼物,都派上用场没有?”
见立华不说话,陷入深思,立青便又问:“姐,我挺奇怪,像你这样去过莫斯科的,为什么没成为布尔什维克?”
“我也正想问你,你说你这样的,瞎起劲个什么?还搞苏维埃,你见过苏维埃是什么样子吗?我告诉你,那就是乌托邦!”
立华忽然敛容正色。
“奇怪了,那位老刘,刘伯承,跟你读同一所大学,他怎么没你这副腔调?”
“那我们俩还是一个父母养的呢!”
“也对,各走各的路,人各有志,不能勉强。”
姐弟俩一时无语,听由火车隆隆的往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