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谁不知,安炀公主乃为安炀国君的独女。对待安楚萱,安炀国君向来宠爱有加。可如今,遇上国事,怎可由得一位才满及笄年岁的孩子来指点?
“楚萱,这些事情,父皇来处理就好啦。”
安烈孝半是殷切,半是焦虑地看着安楚萱说道。
安楚萱似乎没有理会自己的父皇方才对她说了什么,只是面色凝重,反反复复地把手里的信看了又看,随即,她说道:“父皇,您说这尉迟阔,为何会刀下留人?眼下他已经知道萧千月接近他的目的,无非是想置他于死地了。”
安烈孝忽然顿住了——这个问题,恐怕不好答,可似乎又至关重要。
“他莫不是想要利用萧千月,威胁我们一些什么……”
一阵不妙的感觉袭来,安烈孝想了想,继续言道,“若真是如此,他下一步应当会怎么做呢……”
“父皇,关于萧千月同尉迟阔那边的事,眼下我们不过只可以通过一张信封了解到。儿臣认为,我应当亲自去一趟水月朝,一探究竟!”
赤衣之下,安楚萱信誓旦旦,很是认真。
“胡闹了!”
安烈孝有些生气,马上止住了安楚萱这个不好的想法,“楚萱,你这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啊!楚萱,我就你这一个女儿,你若有什么闪失,你叫为父,怎么过活?!”
安楚萱早就知道父亲会生气,可她到底是安炀人,性子耿直烈烈,绯红衣装下的她更显灼华。只见她不紧不慢,缓缓回道:“父皇,若萧千月因此事丢了性命,我们如何同邙魏朝的人交代?又如何,同水月朝的人解释?但目前还算好的是,尉迟阔他无凭无据,根本不能用证据证明萧千月并非安炀公主,我们大可以说是安炀公主不过年少轻狂,才会做出如此过激之事,水潇痕那边,暂时还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安楚萱向来不理朝政之事,可如今,一言一行,都同以往大有不同,竟略显安炀长公主之仪风,这倒让安炀国君有些惊讶。
“楚萱,你继续说吧。”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烈孝也便由着她了。
“所以,趁现在一切尚早,萧千月还在繇州,水潇痕尚且不了解尉迟阔那边的情况,我得先下手为强,和萧千月,一同商量对策。”
安楚萱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
原来说来说去,这孩子,还是想着亲自去见萧千月!
“可是楚萱……”
安炀国君已是无奈至极。
“我不管,”
安楚萱打断了安炀国君的话,赶忙继续言道,“这回我是去定了,父皇你放心,我只要见到萧千月深入了解一些情况即可,马上会返回。届时,我会装扮为水月朝人的样子,混入繇州。”
言罢,安楚萱转过身,缓缓出了门,留下他那老父亲苦苦挣扎着,不知如何待这孩子是好。
安楚萱出了门后,缓缓走向那城墙上方,望着这虽小但繁华依旧的安炀国,心中不免感概万千。
若当初父皇没想着攻打水月朝以此来扩大版图,怎会有这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如今安炀朝已同邙魏做了交易,从交易开始的那一刻起,安楚萱便知道,作为安炀公主,接下来要走的,定是一条不归路。
萧千月是在拿生命换自己的自由,让自己可以不用嫁给不愿嫁的人。虽说她是奉命于邙魏,可抛下这个不谈,当初萧千月同自己流浪于安炀朝的时候,也何曾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带着自己四处奔波。
眼下她有难,我安楚萱,怎可无动于衷!
如今安炀国君已是焦虑万分,水潇痕却是感到水月王朝难得万事无忧,朝廷内外,百姓安居乐业、各得其所、和乐融融。
“璟儿似乎同你那外甥很是合得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