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便看见几个粥摊在热火朝天的施粥。
郑县令顶着满头汗水来回奔波。……
郑县令顶着满头汗水来回奔波。
卢裕立刻说道:“岳大人,既然原阳县城有粮,便不能说某没有下放粮食……”
岳庭渊看都没看他,一扬手:“原阳城不用进,这都是萧使者借来的粮。”
卢裕:“……”
既然不想进,那走到这儿来干什么?
卢裕闭上嘴不说话了,反正耽误的时间越久,荥阳的准备就做得越充分。
岳庭渊不紧不慢,带着队伍继续向西,很快进了武胜县城。
还在路上就看见满地的灾民,他们抓着道路旁边的淤泥和草根塞进嘴里,捧着一滩滩泥水往嘴里灌,好多人肚子涨得老大,躺在地上哀哀叫唤,看向他们的目光皆是愤怒和绝望。
岳庭渊悲从心起,恨不得先给卢裕几鞭子:“卢州牧,他们都是你的治下之民,落成这副模样,你良心何安啊!”
卢裕心里也在毛,但还是嘴硬,反比岳庭渊还要愤怒:“混账,武胜的县令是何人,竟敢如此怠慢公务,府正只管叫他出来与某对峙。”
“死了,他把自己的县衙的粮食都给了灾民,昨日本府见他时,便只剩了最后一口气。本府答应他,三日之内,一定会将粮食送到武胜。”
岳庭渊平静的说道,目光直直看着卢裕,“本府已经有了证据,知道你们把那十万石粮藏到何处,你现在招认,还有活命的机会。”
卢裕心里咯噔一下,险些掉下马去:“岳大人你在说什么胡话,卢某官至州牧,又不缺钱又不缺粮,为什么要干这种掉脑袋的混事?”
“本府也奇怪,后来想想,无非是嫌官不够大,钱不够多罢了。你是范阳卢氏子弟,礼部侍郎卢慎的族兄,便自以为有靠山,想要把本府这个不知的府正挤走。若是今年赈灾不利,本府自然也没脸接着做下去,按照顺位递补,又有资历又有背景的卢州牧,递补府正的机会最大,若再加上地方豪族的支持,那就更是板上钉钉了,你说是吗?”
卢裕心神大震:“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胡乱攀咬!”
“黄河涨水,运河不通,那十万石粮想必还在郑家的粮仓之中。本官是不是胡乱攀咬,去了荥阳,便就知道了。”
岳庭渊忽然纵马向前跑了几步,大声喝道,“吾乃中原道府正岳庭渊,荥阳有粮,想吃饭者,随本府来!”
卢裕这才现他们刚一停下,就有很多难民靠拢了过来,刚才他和岳庭渊的对话全被那些人听在了耳朵里,就这么片刻功夫,那些人的眼睛便红得跟狼一般,狠狠盯着他,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卢裕也是做贼心虚,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掉头就跑。
这一下便真的捅了马蜂窝。
本来那些灾民对岳庭渊的话也没有全信,卢裕一跑,反倒是点燃了他们的情绪。
有一个人哀嚎着追了上去,便有两个三个,成百上千个。
岳庭渊看着那些还能动弹的人,挣扎着去追卢裕,暗自叹气,咱有追求是好事,但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尤其要记得清楚才是。
“刘都尉,郑王那边有消息了吗?”
“是绿条,没有动静——看来粮食真的是全部藏在了荥阳郑家。”
“那走吧,等会才是要打的,才是硬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