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卫锦煊一直早出晚归,白天几乎见不到他,只晚上时偶尔能见一面说上几句话,不过每次看他脸上倦意这么浓,她也不好不让他休息。有时还要充当按摩师,给大爷按按肩揉揉腿,顺带被占点小便宜什么的,比如当抱枕陪睡,或者贡献出大腿当枕头……
如此过了一周。
这天刚下午四点钟,卫锦煊就早早回了家,当时张思宁还在店里忙活,装修已近尾声,更加不能懈怠。
接到卫锦煊的电话时还挺惊讶的,他最近有多忙她是知道的。听他电话里说已经到家,让她现在回去一趟,就更惊讶了,“你不忙了?”
“国内的事现在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他声音低沉,最近高强度工作,会议一个连着一个,说的话太多,嗓子都有些哑了,“我刚才接到卫锦邵的电话,他说父亲病危,让我尽快回法国,你回来帮我收拾行李。”
张思宁:〒_〒
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宠他了,这使唤人时理所当然的口气……好想打人。
☆、no50
张思宁乖乖回去帮大爷收拾行李。
蹲地上往行李箱里塞衣服时,她仰头朝着端坐于床上的大爷问,“要我陪你一起吗?”
虽然他没提,就说明了态度,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声。
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有点儿不放心,他还没走,她就已经心绪不宁,牵肠挂肚。
卫锦煊正在检查护照之类的证件,闻言侧头笑了笑,摆手说不用,解释说,“我回去挑事,你跟着不安全。”
想了想,又安抚似的补充了句,“等事情结束,再带你回去见见我外公。”
张思宁不在意他最后一句话,全副心思都搁在挑事和不安全这俩词上了……
这下她就更不放心了。
想跟……但她又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斤两,跟着过去还真是累赘一个,再脑补下电影小说情节,豪门里什么兄弟相残之类的暗杀绑架神马的……“这个……那边不会买凶杀人吧?”
她满脸担忧。
卫锦煊放下手里的护照,拄着手杖站起来,走过来弯身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别胡思乱想,就算卫锦邵再蠢也不会动这个脑筋,都是生意人,得不偿失的事谁干,再说我只是要把博朗收回,又不动他在法国的产业,只要不动他老本,他就不会狗急跳墙。”
狗……-_-||
知道担心也白搭,他是必须要回法国的,毕竟卫康病危,作为儿子,不回去绝对说不过去。张思宁只好退而求其次,撒娇似的搂上他的腰,“那你要去多久啊?”
卫锦煊顺势在她嘴角上亲了一下,柔声说,“乖,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
“一个月啊……”
时间可不短,三十天呢。
他也舍不得一个月见不到她,但把她带身边确实不行,这次回去肯定不能善了,冲突无法避免,思宁就像他的软肋,卫锦邵虽然不会买凶杀人干傻事,但方漪真那老女人却不见得会袖手旁观,那女人最擅长两面三刀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下流伎俩,让人防不胜防。
这样一想,就有些忧心了。
卫锦煊拍拍她的背,叮嘱说,“我离开这段时间,如果你外出,就让小郑负责接送你,平时不要乱跑,也不要和不熟悉的人接触,餐厅的事我已经交代好,有什么问题让小郑处理,他知道该找谁,你要听话,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张思宁这会儿十分乖巧,他说什么,她都点头说好,也不追问为什么要让小郑跟着她,既然不能和他一起回法国,那至少要让他安心,在处理自己的事时,不至于还要牵挂她。
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送走了卫锦煊,张思宁的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即使两人一直有电话联系,也无法填充她空虚的心。刚开始的几天十分不习惯,连胆子似乎都变小了,晚上都是跟着曹婶住在楼下客房。
但她是个坚强的姑娘,颓废了几天后就慢慢打起了精神,调整好,重新开始投入到餐厅装修的扫尾工作。
下午专门跑了趟邱栋梁的建材店,和他确定了具体的施工时间,让他帮忙安排好工人。毕竟贴墙纸是技术活,找专业人士更省心。
从建材店离开,小郑问是否回店里。他倒是很尽责,最近一直随着张思宁跟进跟出,既是司机又兼任保镖。再加上块头在那儿摆着,又高又壮,平头国字脸,倒真挺唬人的。
张思宁说了声回店里,然后就皱着眉低头看手机,今天卫锦煊还没有给她打电话。巴黎与这边时差有七个小时,卫锦煊一般会在禹凌的下午两三点钟、巴黎的早上七八点给她打电话报个平安,说些事情进展。可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了,电话一直没打来,张思宁有点儿担心,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但她又不好主动打过去,两人之前有约定,每天由他主动联系,毕竟他回法国是要撬人墙角、是要闹事挑衅的,万一他正和人谈事或对峙,她一个电话打过去,打扰到他办正事那多不好……所以一切以他的境况为基准。
张思宁对着手机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来电提醒,把手机重新锁上,叹了口气,算了,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八点钟,电话响起时,张思宁正焦躁的在二楼客厅里乱转圈。见是他的号码,她先是舒了口气,然后才赶忙接通电话。
“是不是等急了?”
他在电话那头首先说道。
张思宁鼻子酸了酸,“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委屈的不行,声音都带着些微的哽咽,可见是担心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