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誉之捏着帷幔,探出一颗脑袋,乌黑闪亮的小狗眼眨了眨,小心翼翼地请求:“对不起。晚小姐,久等了。你可不可以进来帮帮我?”
晚心亭点头,迈步走进更衣间。
姜誉之夹着腿,让晚心亭帮他取下了胸链,姜誉之以为晚心亭会怪罪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知道自己独立完不成取下胸链,就应当及时寻求合作和帮助,不要耽搁其他人的行程。
但晚心亭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耐心地帮姜誉之梳理着缠绕到打结的碎钻细链。她梳理乱糟糟的链条,每一步都井井有条,给了姜誉之极大的安心。姜誉之只需要按照她说的去做,也不用思考过多。
“抬手。”
姜誉之乖乖抬高手。
“面对着我。”
姜誉之转身,他丝毫不敢看晚心亭一眼,转身的瞬间,视线就粘黏进地板。
“低头。”
姜誉之低头。
晚心亭垫了下脚尖,尝试勾着细链绕开男人的头。
“再低一点。你太高了。”
姜誉之只好撑着膝盖,蹲下身,他偷瞄了一眼女人,又红着脸低头。
晚心亭很香,姜誉之却不敢嗅闻,他的脑袋靠女人的胸脯过近,如果去闻那种人体烹出的温香,则是从女人胸口的热源萌发的。
一想到和女人身体亲密到无间隙的香气会被他的鼻腔捕获,进入他的口腔,喉管,食道,再和他的血液融为一体,化作神经反应,姜誉之的脊柱爬起一股股电击似的酥麻,胀痛的他太不礼貌了。
姜誉之没敢说一句话,嗓子发紧到涩痛。
“好了。”
两个字,仿若被神明解救,姜誉之如释重负,倏地,他宽厚的手掌握住晚心亭的肩头,带着她转身,大掌再一推,将拿着胸链的晚心亭推出帷幔外。
“请再等我一下,晚……”
姜誉之低哑着干渴的嗓子恳求,但他又后悔了,“不,晚小姐,你还是出去等我吧。我一会儿就来,真的,这次不会耽搁到你了。你先出去,好不好?”
晚心亭微怔,俄而醒悟,她勾着笑,存了心让姜誉之不能很快舒坦:“为什么要我离开?我帮了你,你觉得你推开我的动作礼貌吗?”
姜誉之要羞死了,总不可能让晚心亭察觉他龌龊的反应和心思,他羞愧捂住脸,为难到快哭了,“能不说吗?”
“可以。”
晚心亭放过他,还不想欺负得太狠了,姜誉之的人格不稳定,女人嘱咐一句“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可以叫我”
,就走了。
姜誉之卸下紧张的肩膀,他捏着帷幔,偷窥外面,确认晚心亭真的离开,他再轻手轻脚走入旁侧的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