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女人幽黑闪耀的眼眸暗淡下来,白宗俊确信自己激怒了她。
他没有沾沾自喜,只有零星回防的舒畅。
轮到他扳回一城了。
可白宗俊没有想到晚心亭会答应:“好啊。理事长,看不出你有这想法。你陪我跳水,我就答应被你包养吧。”
三十分钟前。
白宗俊换好衣物走入晚心亭的视线。
他的确换了他口中的轻便着装,不过是从上衣四件套换成了一件规整的米白polo衫,和同色系利落西裤,裤腿裹至脚踝,不露出半点肌肤藏进油亮精致的皮鞋内。
晚心亭很不给面子地调侃他:“白先生你很有三十代老男人的感觉嘛。”
白宗俊摩挲着常年戴着的扳指,没有把晚心亭贬低他的话当回事。在他看来,他比她大好些岁,审美有差异是事实,可并不代表他年迈差劲,女人这样说只是想刺激他的情绪。
白宗俊不是晚心亭咀嚼在嘴里的糖果,动动唇舌,就会给女人甜蜜的奖励。
再者,他说陪晚心亭去玩跳水,是陪同,不是参与到晚心亭活动的陪伴。他没必要换上运动的装扮。
他和晚心亭在潮水缓缓袭来的海滩漫步,晚心亭走在靠海的内侧,白宗俊走在外侧,他们一道走去跳水地点的崖台。
浪花冲上海岸,晚心亭扶着白宗俊的手臂,借他做支撑,脱了凉鞋,拎在手里,任由哗啦啦的海水冲洗光洁的脚面。
很不规矩的行为。
白宗俊从不会公然做出脱鞋这种不雅举动。
避免海浪冲刷上他的裤脚,白宗俊和晚心亭站远了些。
他陈述一个他能联想到的事实,指着晚心亭问:“你也要变得和李忆柳一样么?”
晚心亭拎着鞋疑惑:“什么?”
白宗俊轻觑一眼晚心亭陷进绵绵白沙上的足尖,晚心亭脚背的肌肤像莹润的白玉,脚趾圆润,像铺于小径深处青苔路的鹅卵石,也不是,没那么坚硬,她的脚掌纤长但娇小,被他握在掌心,只能是白瓷,一掌就捏碎。
白宗俊移开眼神。
白宗俊问:“为什么要脱鞋?”
“理事长,你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我也不是博物志或者百科全书。我只是想凉快一下。”
晚心亭踢一脚海水,飞溅上在白宗俊的裤腿,米白西裤洇湿出深色圆点。
白宗俊皱眉。
很好的反应。
晚心亭又踢了一脚,“白先生,你不热吗?你也脱了吧,和我一起玩。”
晚心亭俯身,逗弄似的朝白宗俊泼了一手水,没太过分,她眉开眼笑盛情邀约:“来嘛。白先生,海水很凉快,你不要那么拘谨,我们是在约会,你放轻松些。”
白宗俊拧眉盯着膝盖上的水渍,他不认为这是真诚地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