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幽幽开口,唱了起来。
兰烽眼皮一跳,所谓三都赋出,洛阳纸贵。曹暄鹤有真才实学,一首词在短短几天内,就传诵开了。
田娘子唱的这首小曲儿,便是用曹暄鹤的填词。
听小曲儿不过听个韵味,福嘉其实压根没听清她唱词的内容。不过本着同未来弟媳提前建立友谊的目的,一曲终了,福嘉溢美之词不断,最后让她快些去忙自己的事,给将士们演出百戏。
“主要是这词写得好,”
田娘子谦虚着,甚至还摸出了写着唱词的纸递上去:“家国情怀,读来潸然泪下。”
兰烽接过纸,脸色已经黑透了,他扫了一眼,还好上面没把曹暄鹤的名字写上。
福嘉接过纸,心思没在上面:“一会儿用午膳之前,你挑几个能登大雅之堂的,我们去庆州内城一趟,给王知州亮个相。”
田娘子应是,转身出去准备了。
福嘉喝了粥,随手将纸丢到一边,捏着馍馍吃得香甜。兰烽道:“委屈你了,没什么好东西。”
福嘉笑盈盈:“什么最味美,‘饥’最味美。昨晚睡得太早,没吃宵夜,现在饿了,就觉得很好吃。”
兰烽跟着坐在她身旁,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十分后悔早些没把自己那份给她,现在弄脏了不说,还显得刻意。
时间还早,几个斥候送来消息,兰烽在随身的牛皮卷上一一做了记号。
福嘉等人走了才出来,看他且记且念,认真得很:“军机啊,被我看到了。”
兰烽笑道:“记得是萧律哥的起居习惯,你要看给你看。”
福嘉不解:“记这个做什么?”
兰烽微微勾唇不语。
福嘉见他卖关子,故意不搭理他,看向别处。
小案上早膳过后,明明收拾的整齐,写着词的那张纸,还放在原来的位置,一点没有移动。
兰烽不愿动它,他同曹暄鹤卯上了劲儿,却始终心性高傲,若是为了不让福嘉看到而故意拿走,他会嫌自己下作。
索性保留原样。
福嘉忍不住拿起那张纸,又读了一遍。她本就对诗词歌赋兴趣缺缺,学的那些东西,都是为了应付官家娘子们的雅兴。
这词写得长,且夹杂不少生冷词,她看得频频摇头。
兰烽看着牛皮卷很久,她也没说话。
他把目光移到外头,若无其事道:“……写得不错吧?”
福嘉静默半晌,忍不住说了实话:“这庆州的官员是不是有点闲了,边疆战急,东胡人大军压境,他们还有空在这里无病呻吟?本宫甚是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