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水川,她亲口说出“我没有去找曹暄鹤”
一样。
可是什么都没有,福嘉语毕,没心没肺似的,又哼着歌晃了晃。
兰烽低着头,又等了很久,才轻声吸了一口长气,在衣袖中捏住自己微微发颤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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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嘉的理由冠冕堂皇,不容他置喙。她不解释,他也拉不下脸像个怨妇一样去质问她。
说到底,曹暄鹤是她喜欢过的人,他现在占着她,不代表可以让她同往事割席。
从在水川那晚她去找他,他从没开口问过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也不敢问她,是不是不会同曹暄鹤和好。
他能感觉到,福嘉对他,与他对她不同。他喜欢她,是癫狂的欲望,是扭曲的占有欲。
她的感情却很干净,欣赏中掺杂了更多的感激,拉拢,示好。
不过,他曾以为她愿意同他好,便是垂怜,这就够了。
可现在,得到越多,越会患得患失,会卑劣地嫉妒她曾给过别人的感情。
晚上带着满腔的焦躁,兰烽动作很粗暴,把她按在榻上,含着她的唇,两个人炽热的呼吸交缠着,兰烽手慢慢移下去,去解她的衣带。
福嘉眸光闪动,柔顺地看着他。
这眼神里满是纵容,兰烽忽然没了这心思。
她还在守孝。阿耶再不好,也是阿耶。朝中事务繁杂,太子与她俱是如履薄冰,他是禽兽吗?只想着欺负她。
他把他的小殿下揽在怀中,怜惜地用唇去碰触她的额头。
福嘉觉得痒:“你做什么?”
兰烽沉默了片刻,才说:“好好休息吧,明日再说。”
这些日子,福嘉的确是累坏了,只是好久没见,她舍不得拒绝他。
夜里福嘉快要睡着了,听见兰烽突然握住她的手说:“等环州那边安定下来,我就回西京来陪你,哪里都不去了,好吗?”
福嘉已经快睡着了,她心里想,环州那动荡地方,向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呢?
兰烽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收紧,她只好安抚地哼了一声,表示赞同。
兰烽这才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揽着她睡去。
白天兰烽进宫面圣,福嘉坐在秋千上嗑瓜子儿。两人商量给穗穗的嫁妆礼单,福嘉喜欢兰府里家私的样式,让白禾找同一批工匠来做。
白禾见她脸上总算有些笑意,斟酌着问:“殿下,兰驸马……您真的打算同他分开吗?”
她本是李亨的人,李亨临死前,嘱咐她促成二人和离。可是现在李亨不在了,她从今以后听从福嘉一人,那这件事还要继续下去吗。
福嘉忽然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