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舅母见状,自是不让,哭着去拦。
程浚火气上来,却是连程大舅母一块打。
后来还是程老太君赶了过来,抱着程之元是又哭又闹,哭的是泣不成声:“……你若是要打,将我老婆子也一起打死算了,正好我也能早点下去陪你们老子。”
“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一时间,程家是闹成一团。
风泉子见状,忍不住摇摇头,悄无声息退了出来。
他终于知道程之元为何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程家家风如此,又能养出什么好孩子来?
看着闹成一团的屋子,程浚正头疼了,他身边的随从就战战兢兢走了进来,低声道:“老爷,姑奶奶……姑奶奶带着好些人在大门口了!”
程浚面上怒气愈盛,没好气道:“姑奶奶?”
“我们程家可没什么姑奶奶!”
他又狠狠瞪了程之元等人一眼,这才抬脚朝外走去:“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程氏所开的纱縠行生意极好,因她听取苏辙的意见,采取什么“预售制”
,所以手中银钱宽裕了许多,又趁热打铁连开三家纱縠行。
程家纱縠行的生意自是一落千丈。
程浚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好几次派人去闹事。
程氏也不会惯着他们,每次都报官,后来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每次有人来闹事,便也寻了人前去程家的纱縠行闹事。
如今这兄妹两人的关系可谓是势同水火。
即便程浚心里早有准备,但他看到门口的阵仗还是吓了一大跳。
程家门口程氏与苏洵站在最前面,他们身后有人敲锣,有人打鼓……甚至还有人抬着门板,门板上睡着直哼哼的苏轼。
对,最后这一招是苏辙的主意。
既然要将事情闹大,那就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所以他就与平安说要他找来一副门板,更叫苏轼睡在门板上,他与史无奈将人抬着壮势。
苏轼与史无奈自是求之不得。
他们一人觉得这是在过家家,好玩的很。
一人觉得自己是旷世英雄,除恶扬善。
因苏轼这一躺,围观的人是更多了。
程浚看到这一幕却是傻眼了。
方才那小道士不是说苏轼没事吗?既是没事,这闹得又是哪一出?
程浚仔细一想,就明白程氏到底是什么意思,呛声道:“苏洵,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洵虽向来脾气不错,可越是这等人,脾气一旦上来,就越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程浚,你还好意思问我?”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是!”
“苏程两家虽关系不好,可我们家六郎也是程之元表弟,程之元怎能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下此狠手?”
“今日你们程家得给我一个交代,若不然,我们可不会走的!”
如今已至辰时,是正热闹的时候,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一个个都错在程家门口看看好戏,更是指指点点起来:“啧,小娃娃小小年纪就谋财害命,以后还得了?”
“就是!就是!就这程家还自诩名门望族?就算他们程家出了十个八个进士,也比不上人家苏家与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