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会留心的。”
那厮儿应下后这才下去。
苏辙知道这一天会来,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他的手指轻敲在桌上,忍不住思量起这件事来。
元宝却没好气道:“这个程之才真不是个东西,一张嘴竟能把黑的都说成白的,呸,真是不要脸!”
说着,他更是出起主意来:“少爷,不如将这件事告诉欧阳大人,叫欧阳大人知道那章探花的真面目!”
“你啊,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些!”
苏辙摇摇头,低声道:“口说无凭,就凭着我短短几句话,欧阳大人就算相信又如何?无凭无据的!”
“况且章衡在一众学子中风评极好,只怕谁都不会相信他会说出这等话来。”
“敌在暗,我在明,我们能做的只有小心些。”
随着话音落下,他到底还是下定主意,吩咐道:“元宝,你替我备好礼物,我明日晚上要去一趟欧阳府。”
末了,他更是低声道:“这件事不得对外宣扬,特别是不能告诉六哥和来福。”
元宝一愣,虽不明所以却还是答应下来。
翌日傍晚,苏辙就坐上了前去欧阳府的马车。
小半个时辰后,他就见到了欧阳修。
今日欧阳修是在私人书房接待他的,待苏辙一来,就给他看了自己口中那方比“月石砚屏”
更好看的砚屏石,笑道:“……子由,我没有骗你吧?这块砚屏石可谓巧夺天工,令人不可夺目。”
苏辙瞧见这块墨蓝色的砚屏石,只觉得惊为天人。
远远看去,这块砚屏石就好像通透的蓝宝石一般,让人挪不开眼:“您说的没错,这块砚屏石更好看些。”
说起砚屏石,欧阳修可是行家,除去这两块砚屏石,还有大大小小十多块石头:“……说起来你也算得上是我的门生,你中了状元,我还没送你礼物,我库房里有一块墨青色的砚屏石很衬你的气质,明日差人给你送过去。”
他一向聪明,想着平素每次苏辙来拜见自己都是与苏轼一道,今日独身前来不说,还专程挑在傍晚,可见是有些不想私事叫苏轼知道:“你不必推脱,这砚屏石子瞻也有份的,送给他的是一块鸡血红的砚屏石,也符合他的性子。”
“说起来,伯和能变成今日这般,他娘不知道说起过多少次皆是你们兄弟两人的功劳。”
“虽说他依旧性子内向,却比从前好了许多,如今胃口好了,也不再吃那些健脾胃的药,是药三分毒,那些东西吃多了总是不好的。”
苏辙忙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与伯和兄一见如故,担不起您这样重的礼。”
欧阳修却是挥挥手,打断他的话:“我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