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相,扳指丢失一事,你怎么看?”
天顺帝用过早膳,拿起宫女端着的毛巾擦擦嘴,冷冷地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裳年:“听说你那庶女很有本事啊,依朕看,赫家在流放地过得比在京城都滋润。”
裳年闻言赶忙跪在地上:“皇上明鉴,关于臣那庶女之事,臣毫不知情,您知道的,府内的事情,臣都是交由臣的夫人管理,这个庶女都是交由她生母照看,应该都是臣那个姨娘教的,臣真的不知情啊皇上!”
天顺帝没有言语,没有责备也没有让他起身,他走到桌案前,批了一会儿折子,这时太监来报:“皇上,太子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宣。”
说完,他继续低头批折子,一个眼神都没给跪着的裳年。
裳年擦了擦头上的汗,心如擂鼓,看来皇上此次是真的恼了自己了,都怪裳若依这个不孝女,竟然背着自己偷偷藏了这么多本事,还藏了这么多年。
早知道,就想办法让别人嫁过去,将她留给太子,依她的本事,怎么着也是个侧妃,这对裳家也能有所助益,裳羽芙也能稳坐太子妃之位,待日后太子登基,他们裳家两个女儿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那这后宫不就被他裳家握在手中了?
棋差一步,就一步!
这时,赫凌晟走了进来,先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不停擦汗的裳年,他收回目光径直走到皇上的桌案前:“儿臣给父皇请安。”
天顺帝握着珠子的手轻抬,示意他起身。
“谢父皇。”
“听说了吗?”
天顺帝沉声说道:“赫家的扳指被偷了。”
“刚刚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
实际上,赫凌晟早就得到消息了,只是这样的事情不能在天顺帝面前显露。
毕竟君心难测,皇上就是这样,希望自己的儿子强大,又不希望太过强大,如若不强,他便会觉得他没有能力坐上这个位置,但若是太强他就会担心自己觊觎他的皇位。
赫凌晟深谙帝王之心,所以在天顺帝面前,他始终是一个优秀却没有太多野心的太子。
“你怎么想的?”
赫凌晟低声说道:“儿臣以为,这是赫家故意放出的风声,目的就是为了让父皇降低对他们的戒备。”
天顺帝点点头,他也是如此想。
“父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能如何?扳指丢了还能给他们治罪不成?”
天顺帝冷哼一声:“且先静观其变吧!”
父子俩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赫凌晟将目光移到跪在那里的裳年身上。
“裳相爷这是怎么了?”
天顺帝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裳相爷教女有方,朕正想着该怎么赏他,一时间忘了让他起身。”
“臣······臣不敢当,是臣没有教养好女儿,不能给皇上分忧便罢了,还一直添乱,让皇上忧心,臣罪该万死。”
“你确实罪该万死。”
天顺帝紧咬牙关,一字一句地说出口,吓得裳年颤抖着跪伏在地。
原本在处置定国王府的时候,依他的心思,全部斩才好,如此这般他才能稳稳地坐在这皇位之上,奈何定国王府这些年对天顺的贡献实在太大,深受百姓爱戴,若真的斩了他们,怕会动摇民心,所以便想着将他们一家流放,若是在流放的途中伤了死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但是没想到他们不仅毫无损地到了那极北苦寒之地,还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而这一切,都拜裳若依所赐。
若没有她,且不说别人,那老王妃怎么能扛得住流放的颠簸之苦?
想到这里,他更加生气。
看着跪在那里的裳年愈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