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拿起一个瓷勺来,挖了一小勺喂给顾清吃:&ldo;平日里你自然是不吃这个的,不过今日倒是可以尝尝。&rdo;顾清就着顾烟的勺子小心翼翼吃下那炒豆腐渣,咽下后,新奇地目光望着那炒豆渣:&ldo;这味道真好,竟有平日里豆糕的清香,只不过和豆糕又有不同。&rdo;顾烟见他还算喜欢,这才笑着说了这物的来历,末了又道:&ldo;这豆渣性味甘凉,可清热解毒、消炎止血用,如今炒了来吃,口感咸香,别有一番风味。&rdo;其实豆渣之所以不为大家所喜,只因其口感粗糙,不堪入口。可这顾府的厨子也不是泛泛之辈,如今用麻油葱花将这豆渣一炒,略显粗糙的触感滑过舌尖别有一番嚼头,豆味的清香在口齿间蔓延,其滋味竟比起一般菜肴并不逊色。顾清又是吃惯了精细菜品的人,乍吃这个,自然觉得有些新奇。这豆渣有各种好处,不过顾烟没说出口的是,它还可以消除体重。当下她笑看了看顾清一身的ròu,道:&ldo;你若喜欢,便多吃一些吧。&rdo;小孩子在三四岁的时候胖乎乎的犹如一个团子,自然是招人喜欢,可是如今都七岁了,也该抽条了,若是再这么胖下去,看着总是不雅。待到了十几岁上若依然这么肥胖,那便是很难瘦下去了。吃过晌午饭后,姐弟三人又说了一会儿子话,此时李氏屋里的丫鬟珊瑚过来,笑盈盈地见过了阿烟,说要带小少爷回去。顾清有些不情愿,不过见顾烟并没说什么,也就不情愿地跟着珊瑚回房去了。这边顾清刚走,便听到绿绮兴冲冲地跑进来,一见顾云在,倒是一愣,原本要说的话就卡在那里了。顾云颇有些不自在,就要起身,谁知道阿烟伸手拉住她,笑道:&ldo;都是姐妹,原不是外人,有话但说无妨。&rdo;绿绮本来性子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乍见到顾云在有些诧异而已,如今见自家姑娘这么说,也就不藏着掖着了。&ldo;刚才哥哥分别问了王嬷嬷和狗儿,开始的时候他们瞒着不说,后来哥哥诈了他们一下,只对狗儿说,你老娘已经全部招了,而王嬷嬷那边,却又对王嬷嬷说,狗儿把该说的都说了。王嬷嬷那边也就罢了,到底是见过世面,什么都不肯说,狗儿却是顶不住了,一五一十的都招了。&rdo;绿绮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ldo;不光是今日二姑娘的耳坠,还有往日姑娘你的体己钱和一些首饰,王嬷嬷不知道偷偷拿走了多少呢!往日里我只以为自己粗心大意,姑娘也不曾责备,不曾想竟是家里藏着一只败家的老鼠,给咱偷偷地把东西往外叼呢!&rdo;顾烟早就料到这般情景了,当下也并不诧异,只是淡淡地道:&ldo;把王嬷嬷带过来吧。&rdo;这边绿绮过去了,顾云小心翼翼地看着顾烟:&ldo;到底是你的奶妈呢,也不必太过下她面子吧?&rdo;其实顾云也是没法,只因当日顾烟之母,顾左相的原配夫人,身边有两个最为得宠的大丫环,一个是绿绮蓝庭的母亲,如今早已故去,另一个则是如今的王嬷嬷。顾烟自从母亲去后,待这王嬷嬷犹如长辈,分外宽容,她又素来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区区几个体己钱,便是王嬷嬷拿去了,她哪里看在眼里,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顾烟听着姐姐这么说,却是唇边泛起冷笑:&ldo;姐姐,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顾家内宅之中断断容不得这等偷窃蛀贼。&rdo;这王嬷嬷也忒地贪心,平日在自己房里偷偷摸摸也就罢了,竟然去了顾云房中顺手牵羊。不过这样也好,顺势便把这王嬷嬷料理了,就此断绝了后患。要知道往后就是这个狗儿,因为些许钱财为他人收买,偷了父亲书房中的信函拿去,不知怎么那信函落到了威武大将军手中,并将信函中感叹之词别样扭曲,呈现在永和帝面前,使得本来对父亲多有忌惮的永和帝越发不满父亲。当然了,这是后来阿烟才慢慢醒悟的事情。她也渐渐明白,这个王嬷嬷之所以偷了钱财逃跑,或许也是怕有一日这事儿东窗事发吧。?☆、一家亲?此时王嬷嬷已再无了最初的气势,一进了屋,见了阿烟,便噗通一声跪在了那里。&ldo;姑娘,我王婆子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如今也不敢说其他,只望姑娘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则个。要说起来,我也是没办法啊,狗儿那个不争气的畜牲,在外面欠了赌债,人家追着他要,他若不给,人家说要他一条腿呢,我又能如何呢!再怎么着,这也是我身上掉下的ròu啊,别人要砍他手脚,难道我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