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白谨和左安礼坐在不远处的石亭处,含着笑意看他们打闹。
“不成家的人就是长不大。”
这是白谨的评价。
左安礼若有所思:“他也不是没开窍,听下边的人说,他最近在给吴医女送礼,兴许好事将近呢。”
白谨眼睛一下就亮了,他八卦的天线蹭地一下打直:“真的吗?真的吗!”
左安礼无奈一笑,点了点他的鼻尖:“届时不就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了吗,急什么。”
白谨脸微微红,他余光瞥着那边玩闹的两人,“你干什么呀,孩子还看着呢。”
这下换左安礼的眼神变得幽怨了。
总之,小崽崽的决心在今天就此是定下了。
*
晨光熹微,露珠翻滚。
两头身不到的小崽崽拒绝了侍女帮他穿衣的行为,“西花姐姐,我可以自己来。”
奶声奶气的嗓音萌化了侍女姐姐的心,颊边还有软糯的婴儿肥,雪色堆砌,轻轻捏一下,比那奶脂还要柔滑。
谁看了都想来逗一逗他,这伺候小主子的任务,还是侍女们在左夫人面前比拼一番,最后才落在脱颖而出的西花身上。
洗漱完,在西花的陪同下,左湛露乖乖牵着她的手去了西厢房。
他得先向曾祖父曾祖母请安,两个老人家特别稀罕他,自打回了京城,一日不见就要念叨,所以每天早上他都要去见一见。
先前都是晚上去的,因为长辈们心疼他睡不饱觉,对身体不好。现在要上蒙学了,得在辰时(8:oo-1o:oo)的时候起床,洗漱后请安吃饭,接着上一个时辰的课回家。
下午是两个时辰,分文武课。
说起来蒙学幼稚园还是他爹爹和公主操办的,本来爹爹一开始只开办教学,教导女子们学习女红,也就是那些新推出的化妆品。
后来也不知怎么慢慢就演变成顺手将他们这些糟心的孩子也一块儿教了。
起先达官贵人们还不乐意,他们的孩子哪个不是金尊玉贵的金疙瘩,怎么能随随便便送出去上外头的学。
可谁知小皇孙居然也一块儿来了,陛下金口玉言亲赐,又是在皇宫学习,有各方大佬盯护着,还是自愿原则。
传闻教学的都是脾性温和耐心的大人们,这还不得赶紧把适合的家中子弟打包送过去啊。
拜见过曾祖父母后,他们就直奔正厅,父亲和祖父已经在用饭了,两人解决得很快,因为待会儿就得出上朝了。
左湛露小小的脑袋里冒出大大的疑问:别人都说上阵父子兵,他们怎么是上朝父子兵呢,我们家好奇怪。
他脆生喊道:“父亲,祖父!晨安。”
他的父亲左安礼冷淡地颔,祖父则是慈爱地抱起他,“哎哟,我们家湛露今天起来这么早呀。”
“今天要去上课了。”
左湛露小脸严肃,一板一眼地回答。
谁看了都想捏一把他的小奶膘。
“待会儿是爹爹来送你吧?要记得认真讲习说话,好好上课。”
慈爱的祖父摸了摸小崽崽圆滚滚的脑袋。
一听到爹爹这个字眼,冷酷无情的父亲才转头看过来,眉眼清淡地听着这对爷孙交谈。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门前,似乎在等待着谁。
小崽崽的余光瞥见了,腮帮微鼓,还能有谁呀,一看就是在等着他的爹爹。
果不其然,左夫人和白谨姗姗来迟,一落入左安礼的眸中,他便如春风化雨,初雪消融般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