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贵人身子猛地僵了一下,抬眸看了陶皇后一眼,又赶紧低头:“记,记得,但感情算不上好,也就是在东宫时住所临近,表面客客气气的关系而已!”
陶皇后看着她,笑了笑:“程贵人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宫又没有不许你跟她交好。”
程贵人忙道:“妾身没有紧张,只是那种背叛主子私爬龙床的东西,谁要跟她交好,才是自污名声呢!”
“什么叛不叛的。”
陶皇后苦笑了一声:“她都自尽谢罪了,本宫还计较什么,唉呀,程贵人还拘着礼呢,快起来吧。”
程贵人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坐回先前的椅子上,试探着问道:“不知娘娘唤妾身来是有何事?”
陶皇后才想起来似的,看向她道:“方才本宫的宫女经过御花园,隐约听见程贵人和柳答应谈话,程贵人好像说了句什么——“攀上皇后,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宫女吓得回来立刻告诉了本宫,本宫这才想着找你问问,可是误会了本宫什么?”
程贵人瞬间惊得一抖,立刻又起身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是、是柳答应出言嘲讽,妾身是为了不输阵势才胡言乱语的!妾身语出不逊任凭娘娘处罚,但娘娘,妾身真是无心的啊!”
陶皇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笑了,语气温柔道:“你快起来吧,本宫也就只是问问,以后记得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本宫虽不介怀,可旁人听去了,终归不好。”
程贵人连连应是,站起身,握紧了满是汗水的手心。
你就安生点儿吧
沈珩说苏月妩想不出还错在何处就不放她出养心殿,还真就言出必行。
入夜,张贵德满面堆笑拦着殿门:“娘娘回去吧,这天都黑了,还刮着风,说不定一会儿就要下雨了,还是养心殿好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您就别走了。”
苏月妩朝外面看了眼,果然闷风阵阵,树叶扑簌簌作响,天上也没有月亮,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她本也不是真要走,就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回内殿去了。
沈珩在批折子。
听见动静,他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翻过一本奏折,阴阳怪气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苏月妩坐到他旁边,抱住他的胳膊用头蹭了蹭,语气迷茫地问:“谁要走了?嫔妾哪儿要走了?嫔妾只是想散散步,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而已。”
沈珩冷哼了声,半点都不信,但唇角却不由自主勾了勾。
苏月妩发现自己现在还是很喜欢装模作样逗沈珩玩儿,可是这装模作样又和以前不同。
区别就在于,如今自己也有些乐在其中了。
外面的风渐渐大了,张贵德关上外殿的门走进来,见两人这相处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陛下,不知这次婕妤娘娘要留宿养心殿几日,可要去钟粹宫唤个宫女来侍奉?”
沈珩不说话,瞥了苏月妩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你说留几日?
苏月妩讨好地笑了笑:“陛下,嫔妾明日还得回钟粹宫一趟,家里的冯姨娘不日要回青州我舅舅家去,我想把进宫来得的一些赏赐整理整理,让她顺便捎带去,毕竟当初我入宫的时候,是舅舅赠了我千两白银,也算聊表感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