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心高气傲的她被先帝赐入东宫,本以为仗着美貌和家世能占尽风头,谁知太子根本就没有心,对谁都是冷淡的。
她心中难以接受,便想要用下药这种手段博宠,事情未成,东西传送进东宫的时候,就被太子妃查获了,将她唤过去质问。
章娉本以为一切都完了,损害储君身体,可是死罪。
然而太子妃却把这件事情压下了,还劝她:“你是书香世家的闺秀,不该为了男人自甘堕落,哪怕这个男人是国之储君。”
当时章娉扑到她怀里哭了很久,她也懊悔了,向来骄傲的自己不该去做那种事。
从此二人便如亲姐妹一般,荣庆出生时,章娉很高兴,对陶徽音说:“是个女儿好,以后不用参与朝政,我也就不必担心她会和你的儿子争了。”
陶徽音当时还神色认真地说:“若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儿子,我情愿是你生的。”
为什么美好的一切会变成这样呢……
陶徽音不想和她对视,望向墙上的小铁窗,缓缓道:“荣庆从小就不喜欢我,我抱她,她就哭,我哄她玩儿,她拿东西砸我,咬我。”
章娉难以理解:“她只是个小孩子,她还什么都不懂,我不是教训她了吗,等她长大就好了啊!”
陶徽音移回视线,看着她一字一顿:“阿娉,我很讨厌你这么说话。”
章娉懵怔:“……什么?”
陶徽音轻笑:“你每次都这么说,可荣庆没有改一次,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娇子如杀子,你若不下狠心扳过来荣庆的性子,早晚有一日,别人会用比你残忍千倍的手段教她。”
章娉难以置信:“你竟然这么咒荣庆,你!”
陶徽音叹了口气:“没听进去就算了,你走吧,不然我还有比这更难听的话咒荣庆。”
牵扯到女儿,章娉瞬间气得眼眶发红,指着她道:“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陶徽音,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我绝对不会再管你。”
语罢,她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开。
陶徽音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当夜,罪人陶氏投缳自尽的消息传入宫中。
彼时章娉正准备就寝,呆愣了许久,轻声让宫人退下了。
守夜的宫女打了个哈欠,刚在门口坐下,就听见内室隐隐传来女子压抑的哭声。
正文完
光阴弹指过。
自陶家被根除后,朝堂上再无一股像样的势力敢反对皇后执政。
一切风平浪静下来。
帝后共治三年后,陛下忽生了一场重病,皇后只得全权负责朝政。
这一负责就是两年之久,期间也有大臣怀疑陛下究竟是真病,还是被皇后毒害,然而每到这时候,陛下都会病怏怏地露一次面,当众对皇后表现出依恋之态,那些人也就被堵回去了。
两年后,吏部左侍郎叶行俭在朝会上提出,皇后励精图治,为国选贤任能,鞠躬尽瘁,应当称帝。
此言一出,大半臣子跪了下去,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