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生将锅里火候恰到好处的肥牛卷捞出来,全部放入了井和兮的盘子里,低声道:
“明天中午去我办公室,给你一张的卡。”
“你上次给溪晨的卡还在我这里,里面余额还有好多呢!而且,就算不花你的钱,我也不缺钱呀!”
“不是说被我包养么,给你钱就拿着花。”
顾今生用了命令式的口吻,不容抗拒:“怎么花还需要我手把手教你么,喜欢什么就买,颜色、款式统统不用考虑纠结,全买下来就对了。”
井和兮有点哭笑不得了,搞什么啊,见过追着人要钱花,没见过上赶着给人花钱的!
“你对我这么好,是看在溪晨的面子上吗?”
男人一边给她捞锅里的肉,一边面无表情道:“当然。”
趁着严溪晨还没回来,井和兮小声道:“我今天去了医院,见到溪晨的妈妈了。”
“嗯。”
男人十分配合地也压低了音量,说:“感想如何。”
“不怎么样,她三句话不离后悔生下溪晨……要不是因为她是溪晨的妈妈,我真想冲进去骂她一顿!”
顾今生放下筷子,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两口,才道:“在企图母凭子贵失败后,宋桂香就疯了。”
“天啊……溪晨摊上这样一个疯疯癫癫又负责任的母亲,小时候肯定过得特别辛苦。”
顾今生没吭声。
记忆回溯到十几年前,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满身伤痕瑟瑟抖的孩子,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男孩身上的红色背心已经洗的褪色泛白,小小的身体枯瘦如柴,上面布满各种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幼小的严溪晨对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哥哥,对不起】
井和兮往杯子里倒了水,暗暗观察着男人晦涩不明的脸,好奇道:“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说的话,或许是对的。”
“那是,我说的什么话不是对的了?”
井和兮笑着凑近了他,问:“那么问题来了,你指的哪句话呀?”
“上一代造下的孽,不该由他来承担。”
严溪晨跟他一样,无法选择出身,无法挑选父母。
如果有选择权,他不会选择婚后外遇并且跟小三生下孩子的渣滓当父亲,而严溪晨也不会选择宋桂香那样的女人当母亲。
只可惜,他们谁都没有选择权。
看着情绪明显低落的顾今生,井和兮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晃了晃,说:
“你们兄弟俩都很不容易,但你们还有彼此呀!之前我还在纳闷,为什么溪晨笃定了你是疼爱他的,明明你之前对他好凶的!”
说到这里,她语气微微一顿,把音量调小了些,近乎是附在男人耳畔边说的:
“可后来我现,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整天拿我当借口,其实还是很关心在意溪晨的。虽然我不懂你们豪门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你所处的立场很难让你正大光明的对溪晨好,因为那样一来,你的妈妈情何以堪呢?”
顾今生眸光微转,一言不地静静凝着她,似是在专注倾听她的话语。
“她肯定恨死溪晨的妈妈,也恨死溪晨了。我觉得你的妈妈,才是最有资格恨所有人的那一个,因为她是最大最大的受害者。”
顾今生微微点了下头,主动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掌心间异常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多揉捏了几下。
“分析得还算中肯,我以为你要说我母亲的坏话呢。”
“……我傻啊,当着她儿子的面说她坏话?”
井和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还是挺有脑子的好嘛!”
“不过,你有一点说得不够准确。沈女士不恨所有人,只恨宋桂香母子,直到我父亲意外去世,她都未曾恨过他。因为,她把所有仇恨都堆到了第三者和无辜孩子的头上。”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的母亲沈斐女士,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跟住在精神病院里的那位,从本质上来说没有任何不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1t;学长有毒我有药>,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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