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不其然的瞥见御案上的奏折,都是党派互构陷:勋贵,朝臣,子嗣,如今都是一团乱麻。
盐政,士子南北之争,金陵世家……这火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在江南熊熊燃烧了。
政务失去掌控的感觉。
眼眸紧紧一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司徒锦眼眸狠戾一闪而过,而后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缩在擎天柱子后面的贾赦,眸子里有火苗跳跃,不如火上浇油一把!
贾赦眼皮莫名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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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泰宁帝在御医再三确诊下,拿到了龙体安康痊愈诊断书。
于是,众位朝臣闻风跪奏皇帝上朝,三王自叹愧对父皇隆恩,而后请皇帝亲政。
泰宁帝默默的表扬了三个儿子,又高度赞扬了一番朝臣,两日之后,正好乃是十五朝会,皇帝龙辇缓步来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贾赦经过没日没夜的紧急加训,仪态已勉强合格。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戴权上前一步,一挥拂尘,尖锐的调子立即飘扬在殿中。
“臣,有本要奏……”
话语落下,当即便有阁老大学士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如何解决,一一道来。
贾赦坐在上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真皇帝下面站着呢。端着茶盏,一口一口的细细品着,莫了还幽幽打量着戴权,拖着下巴蹙眉思索,不知道能不能让人上些瓜子点心。
茶喝太多,没味了!
约莫平常的政务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各方有所争议,也就是有利可寻,有权可夺得事情,瞬间朝会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皇上,臣私以为此事万万不可,科举选士乃是国之大事,但是也断没有因这一届便兴建考舍,众人都是如此九日过来,怎么轮到他们就万般身娇肉贵?况且,国库空虚……”
闻言,贾赦眼眸闪过亮光,而后逡巡了一圈朝臣,重点打量了一眼司徒锦。看人面色如冰,眼眸如刃,就知道被气得不轻,该他出场了!于是放下茶盏,清清嗓子,轻摆一下袖子,偷偷整整衣冠。
他赦大老爷其他不会,但好歹也是梨园常客,演戏难不倒他。
抬手打个响指,锣鼓响起!
没有配乐,不怕。
贾赦靠上蓥金御案,从桌上抽出几封折子,咻咻瞄准,往前砸去。
帝王特权,想砸就砸,就是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