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哼,睡觉!
皇帝都不管了,他这个贾皇帝管什么。
熄了灯火,贾赦揪起被子一角,按在自己身上,而后翻滚一圈,娴熟的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司徒锦咻的睁开双眼,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的锐利。他不过是想静下心来想想当初雷厉风行的他,如何会走到这优柔寡断,思前虑后的一幕。
但是身边嗡嗡声不断,好不容易等没了蚊子音,身上忽地一凉,侧头,借助稀疏的月光,司徒锦半晌才眨了下眼睛,看着长长的一团若蛹虫一般,忍无可忍的起身,拉回被子。
贾赦不满,双手拉着被子,咬牙,“不给,就知道你没睡,让你吓我!”
“贾赦,你要点脸!你睡的是我的龙床,尊卑礼仪呢?”
“没听过从龙吗?真尊卑刻入骨子里,做臣子的谁会有党派林立?!”
贾赦磨牙,“做皇帝的别小气吧啦,你不会在让人拿一床被子啊!”
“没听过争起来才……”
司徒锦手上依旧用尽,但是话语却是一滞,眸光带了一丝的释然,“你说,我弄个十几把龙椅,这些不省心的东西还会要皇位吗?”
“啊?”
介于话题陡然转变太快,贾赦略微跟不上思量,呆了呆。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锦趁人不注意,拉起被角,用尽力气一挥,贾赦顺着力道咕噜一转,半床被子到手。
“皇上,你幼稚不幼稚?!”
贾赦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恨不得起身踹他几脚,欺负病号的忒厚颜无耻。
“嗯。”
虽然夜色幽深,皎洁月光也消退,让人于黑色之中辨认不出人的神色,但是司徒锦听着人说话的强调,也揣测出一二此时此刻贾赦愤愤炸毛的模样。
松了松被子,司徒锦一笑,“你先睡,朕想想!”
“想什么啊?你脸色都那么差了!”
不知为何,贾赦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但说完以后,莫名的觉得自己在关心人一般,略微心一虚,昂着头,愤愤道:“你别毁了我的容!”
“你别毁了我的身体!”
司徒锦针锋相对,给人披上锦被,警告道:“老老实实的睡觉,一人一半被子,眯上三个时辰,就该上朝了!”
贾赦:“……”
瞬间心塞的躺下,闷闷不言。
司徒锦也顺势躺下侧身假寐,思索该如何彻底平息太子之事。
他废太子,虽借口太子中蛊之后心性大变,难堪国之储贰之位,但追根纠底,除却其余诸子围攻追截,最大的缘由还是他心里有了猜忌。
不满太子行事过于锐利,大刀阔斧破除祖训,不满放浪形骸,钟爱蓝颜,至今只有一嫡子,提防其才……种种叠加,父子之情荡然销毁。
如今……司徒锦叹口气,冷冷的看着若八爪鱼,自寻热源,贴上来的贾赦,愈发叹气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