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太婆,当她稀罕吃这些穷酸吃食,稀罕这土坯房破落户啊。
“小舞中午你一直在院外,咋不回家呢?”
钱钰舞刚想怼钱老婆子,突然听到钱老汉的询问,心里慌了慌,莫非这老头知道什么?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家里最难对付的,不是一直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老太婆,也不是聪明敏捷的钱老四,而是这个平时话不多,关键时拍板拿主意的一家之主,披着憨厚外皮的老狐狸。
“啊?中午啥事?中午我一直呆在山上下套子呢,看能不能弄的野味给家里添加点儿肉腥味儿,爷你看错了吧?”
上山是真的,下套子未必。钰舞强装镇定着,无辜的反问道。
钱老汉吧嗒吧嗒了几口烟,朦胧的烟雾后面,神色莫明的看了钱钰舞一会,“是吗?可能是俺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钱老婆子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老头一眼,到底没再揪着钱钰舞不放,转移了话题道:“老二家的,你针线活儿细致,你给几个小的改改吧。”
“娘,我手头上正赶活儿呢”
,陈幕莲皱着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今儿咱家院子闹得那么大,你躲在屋子赶活赶的,甚至都没能出来瞅一眼,怎么还没赶完?”
被人找上门来闹事,这个老二家的,居然躲在屋里装聋作哑。哎!当初就不该任由老二把人娶进门。
钱老二听了皱了皱眉,中午的事,老五早就唾沫横飞的跟他们讲过了。
当时,大嫂和三弟妹去田里帮忙,家中就只剩下老娘一人,而他媳妇儿居然躲在屋里,连出来看看都不曾?
而大女儿这些天居然天天不着家,不帮忙家里干活,媳妇却从来不曾向自己提过半句?
这就是他同床十几年的媳妇?这就是疼宠了十几年的大闺女?
钱老二失望的看着低头垂的陈幕莲,又看看一脸神情冷漠的钱钰舞,他心中百般滋味。
“娘,咱农家娃儿也不用绣那些精致的花样儿,左右缝补的齐整就行,三弟妹的针线活很是细密俐落着呢,俺帮她搭把手,这样既不耽误二弟妹干活,又能让几个小兔崽子早早穿上新衣,高兴高兴。”
眼看气氛很是怪异,刘氏赶紧打了个圆场。
钱老婆子这才点了点头:“横竖几个赔钱货有的穿,你们俩家务农活一起操劳,也别为了他们高兴累坏了自个儿。先紧着狗蛋那个赔钱货改两套吧,其他的慢慢来。”
刘氏、张氏忙点头称是,将那堆衣服收拾下去了。
“娘,您干嘛老叫侄儿们赔钱货啊,还连小奶包都算上了?别人家都说女娃儿是赔钱货,当那男娃儿是个宝呢。”
这个问题她疑惑已久,实在是好奇她老娘是咋想的。
“那都是些个眼皮子浅的懂个啥。男娃长大得花钱供他上学,得花钱给建房子、娶媳妇,娶来媳妇,养媳妇,有的还得养着媳妇的娘家,甚至好些个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将来有孙子,又要帮忙养孙子,孙子大了又上学。。。。。。
农家话说的:多媳妇饿死婆母,多子饿死亲爹。你说生啥儿子?不是生赔钱货是啥?”
钱宝珠:。。。。。。要这么算,确实是挺赔钱的。
钱宝珠扫了厅内一圈,妈呀,她这么多个哥哥,还这么多侄子,好一堆赔钱货啊。
看来自己想带领钱家过好日子,任重而道远啊。
钱家兄弟被妹子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个个尴尬的咧嘴傻笑着。